看来张福顺做任何事都有意回避着张东晨。
不多时,张东晨端着两杯茶返回客厅,把杯茶放在邢朗面前,垂着眸子,声调毫无波澜问道:“爸他……犯什事儿?”
邢朗看他眼,端起茶杯抿口滚烫茶水:“现在还不确定。”
张东晨不知是信还是没信,目光无神盯着骨灰盒,又道:“佟月哥哥,叫佟野那个人,说实话吗?”
邢朗把茶杯放下,看着他说:“嗯,他什都说。”
“怎来?”
他问张东晨。
张东晨起身去烧水,站在厨房里说:“不知道,可能是们搬到芜津后才出现。”
邢朗收起手机,看眼摆在桌上骨灰盒,又问:“你不知道你爸直在干什?”
张东晨靠在厨台上,盯着炉火等着水壶烧开,眼睛里微微恍神儿:“只知道爸经常出门,消失就是两三天,个礼拜也有。偶尔还会受伤,也问过他,在外面做什,但是他从没告诉过。”
推翻桌椅和散落地书籍和衣服。
他帮张东晨把桌椅和沙发翻正,把地上些杂物简单归纳分类,小小客厅很快被整理到可以待客状态。
“你坐会儿,去拿东西。”
张东晨指指沙发,然后进洗手间。
邢朗把骨灰盒放在桌子上,随后在沙发坐下。
佟野遵守约定,毫无保留,托盘而出,连他母亲和当年贿赂快递公司老板都字不落录入他口供当中。
“你想申诉吗?”
邢朗问。
张东晨抬起头看着他,平静目光里没有失去亲人悲伤,和被司法冤枉愤怒,只有片静谧迷惘和经年不化忧郁。
你想
“为什忽然搬到芜津?”
“他说,想给换个更好学习环境。”说着,张东晨苦笑声:“肯定是谎话,但是不知道真正原因。”
邢朗看着他侧影,沉默片刻:“你见过你父亲三个同乡吗?”
水烧开,发出蒸汽顶动壶盖声音。
张东晨关火,掂起水壶往水瓶里倒:“没见过,他从来不把任何人带到家里。”
很快,张东晨出来,手里多个香皂盒。
他把香皂盒递给邢朗,搬张小凳子坐在邢朗对面,两人中间隔着个摆着骨灰盒矮桌。
张东晨把盒子拉到面前,双手捧在盒子两侧:“爸在信里说‘新肥皂’应该就是这个。”
盒子里面沉甸甸,确装着什东西。邢朗把盒子打开,拿出个被黑色塑料袋缠好几圈,只有快肥皂大小东西。几层塑料袋被揭开,邢朗发现裹在里面是只面积很小,款式老旧黑色手机。
他试着开机,但是手机屏幕始终不亮,想必是没有电,直沉睡在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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