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下来不久，家长陆陆续续地来接人
。在班主任那里签过字
同学，就可以回家。苏明理爸爸也来。细细雨中，他穿着橘红
雨衣，站在看台上，远远看去，单薄身形带着
种寒怆温暖。苏明理抬眼就看到他。
“再见。”
略带苦涩地说。
不远处，生活老师们正抱着被褥和枕头朝这边走来。爸妈远在康城，想，今晚只有在操场过夜命。
为稳定情绪，丰富生活，文印员将近期校报分发给各班还未离开同学。
苏明理拨弄着绿茵上沙石，说：“有时，还真是觉得世态炎凉呢。”
“怎
？”
“前段时间，和全家人都闹翻。姨妈资助学费，那感觉就像是施舍。真不想感谢她，还顶撞她几句。爸妈都火，说不识
趣。姨妈也很生气，破口大骂，说算是个什东西，没她资助根本不可能在这所学校读到现在。就这样，关系弄得很僵硬。”
她继续说：“说什平等眼光，社会归根结底还是以经济衡量个人全部。姨妈非但看不起，更看不起爸。真不知道爸是怎
下甩开柯冉手，“地震来就个人跑，你有没有想过？”
“们坐位置距离那远，怎来拉你！”柯冉辩驳道，“再说，当时那乱，根本不可能挤得过来。”
“算吧，你太虚伪。你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欢。大难来时各自飞，这算什？”
“不知道怎说，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们俩孜孜不倦地争吵着。
最后，姨妈把接到她家里。
从媒体上得知，震中在距离蓉城约百公里外汶川，数万人丧生，数十万人被困。
余震不断。
等到凌晨才和爸妈联系上。他们说康城很好，明显有震感，但没受到大影响。听完，就安心。
接受她对帮助！”
说到这里，苏明理很感伤，不停地抱怨：“那天姨妈走后，和爸吵架。吵完就回到房间大哭场。他就站在门口，句话没说
，最后还不忘提醒写入团申请。”
俩都沉默。
“他希望入团，”苏明理说，“说来也搞笑，他很想帮写入团申请。他字写得不错。”
广播声，哄闹声，呵斥声不绝于耳。人群间隙，还看到李松。
生活老师把代为保管手机分还给同学们。
天灰蒙蒙，渐渐凉起来。通信堵塞，电话打不出去。不知道家人怎样。感到很恐惧。但又想，蓉城乃天府之国，平原千里，
震动几下也并无大碍。
鲁老是多久出现，完全没有注意。她挎着白色大包，提着笔记本电脑，穿梭于人群之中，遍遍清点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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