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上领奖。他去奥特莱斯买平生第套西装。于是妈妈跑去商场买来熨斗,准备帮爸爸在这件人生大事前熨烫好。
再添置熨衣板太过浪费,她准备在饭桌上垫湿布来熨,小区里家政阿姨教她,在垫布上洒点花露水,衣服会散发自然香气,若是毛料西装要低温多次熨,若是含丝西装则要非常小心地熨,在面料上再垫层湿布,先熨反面,再熨正面。
现在想来,这是怎样疯狂念头,她居然以为在领奖前她会见到父亲,居然以为那周中某天父亲会带着或穿着西装来看望们,居然以为父亲可能从这里奔赴会场,就像这里是他家。她如此为父亲高兴,以至于忘记只有他能决定他来看们日期,他来访是秘密,们活在他社会关系、他工作、他受到认可之外。他越忙碌,越荣耀,就越没有们。他越失败,越生病,越不顺利,就越恨们。
始终不知道那套西装是什样子,毛扎扎,还是滑溜溜。现在妈妈在电话中感慨,当年她认识他时,他不是般人,后来是受生活折磨,逐渐提不起劲来。
究竟是谁折磨谁生活?认为妈妈高估他雄心壮志和超凡脱俗程度。也逐渐开始认为,以前那些年里,她不是因为爱才在乎他,而是无法不在乎他。同样,她不是因为爱才留下,也不是怀着无法明说、能够终究和他共同生活隐秘期待而生下,而是像孤注掷瘦弱渔夫,在苍茫海中抓住破烂舢板,冒着淹死危险,打捞纪念物。
国破在。
之后年月里,她在失落中开始重新解释当年生下决定,说这是她自愿选择,与他无关,她直渴望生活中能有个孩子陪伴。在现实中没有陪伴她。她大概也清楚上学之后就不可能陪伴她,只会越走越远。所谓因为希望让他关心,她才对他好,这是个未曾学会主动走开女人在不可能被爱之后为自己无法停止感情寻找遁词。爱情和面子让她撒谎,耶稣基督都没能揭发这切。
想到人会有如此浓密爱情,爱情是这样种危险疯病,这让恐惧。它比电影里用来类比爱情瘟疫要可怕得多,瘟疫带来死亡,可不会令人丧失尊严和自由。在那时二十岁不认为自己是浪漫人,不看粉色封面小说,但妈妈讲述切让更加警觉,来世上遭不是为这个。决心要经常自由地生气,随时愤怒,不作践自己,不立起纪念碑。虽然后来这也并没有给带来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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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而乐意听到父亲新鲜事心情很快过去,耳朵挑剔地筛选电波那端声音,对妈妈讲述大多数事相当不耐烦。更不喜欢打电话给她。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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