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觉得在他们关系中也许用不着使用这种形容词,因为就在那晚匆匆忙忙半个小时之内,她还对着他耳朵说过:她很盼望和他睡觉。
睡觉,普运哲总觉得这实在是个不寻常词。虽然有那多人使用着它,又有那多人真在和这个睡和那个睡,但“睡觉”这个词经陶又佳嘴讲出来,他觉得就变得那神秘莫测,就有那种诱惑人力量。他很想找个时间,多听她讲讲睡觉到底都意味着什。他对她讲他要带她进京“预谋”,他要她设想个出差理由。
陶又佳终于找到个去北京理由:“五”劳动节时,长邺市演出公司要邀请些歌舞大腕儿来演出,《星探》要配合这次演出对几位大腕儿、新星做次采访和报道。这就需要《星探》记者去北京做些奔走和通融,包括直接与其中两位新星见面,还包括通过本刊固定撰稿人摇摇笔杆子再写个“××大腕二三”。
近年来随着中国社会发展,商界出现个体户、经纪人,观众里出现追星族、发烧友,“文”界也出现些半是公开半是隐蔽、稍稍带有地下色彩职业,比如“穴头儿”和这种撰稿人。撰稿人不仅解各地文艺动态和信息,也常掌握着些明星大腕儿行踪、轶事。因此刊物要得到这些明星大腕儿第手材料,还必得通过这种撰稿人不可。和撰稿人相比,各刊编辑同仁倒像是两眼麻黑,他们若想解明星行踪,包括和明星们联络、晋见,都得通过本刊固定撰稿人。《星探》也不失时机地抓取几位固定撰稿人,其中为《星探》撰稿最多位,是北京个笔名苗青青半老不俏男士。陶又佳这次出差去京,便是和苗青青接头。
陶又佳拟定这次采访计划,和主编做过商量后,主编很痛快地同意她计划。主编还补充说,这件事定要赶在大腕儿来长邺之前,待这期刊物同读者见面时,应该正好是他们在长邺演出期间。这对扩大刊物影响无疑有莫大益处。“兵贵神速,就看你啦!和苗青青打交道你得盯紧点儿。”主编最后又嘱咐陶又佳说。
出差对于陶又佳早已是家常便饭,她常对丘晔说:“出差简直都把出‘怵’,有线可能也不愿出门受那份儿洋罪。”丘晔却说:“看记者出差最神气,到哪儿都是老大,动不动就‘打’。”陶又佳说:“得吧,现在差旅费都包干儿,天就那点钱,连个像样旅馆都不敢住。到哪儿住店先问价钱,真张不开嘴。尤其不愿几个人住个房间,咬牙放屁你都得听都得闻。”丘晔说:“们办公厅接待过几次记者,看个个挺神气活现。请他们吃饭,派个秘书长陪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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