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五月,长邺市演出公司请来的那些歌星在市体育馆连演三天,场场爆满,果真收到预期效果。“爱娃”和她的“希特勒”很是惹人注目;《星探》杂志按计划刊出了陶又佳的采访文章;苗青青在《星探》上再次亮相,使刊物的销量大增。陶又佳在文章里按照“爱娃”的意图“披露了”她的“身世”,把她的“生母尼姑”和“神秘生父”稍加夸张地作了些想像中的形容。当然这对于陶又佳来说多少有点冒险,因为说不定下个月“爱娃”就会面对另一个杂志的记者哭诉《星探》对她身世的歪曲,然后再要求那家杂志刊登文章为她正名。不过当事人这种小小的计谋似是司空见惯,丝毫也损害不了陶又佳的什么,其结果还是对那些“新星”有好处;文章反复数次,人,才会像炒股一样炒起来,于是一颗新星便诞生了。再说陶又佳也是留了后手的,她用录音机录下了“爱娃”那晚和她的对话,将来万一吃官司,这便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但是陶又佳没在文中提及“爱娃”和“希特勒”这两个称呼,她懂得记者撰文的分寸,当事人再拿自个儿当稀罕儿耍,记者也自有“新闻道德”要讲。
普运哲去了香港,顺利与港方签订了投资民俗博览城的协议,他还在某一天的中午,从铜锣湾他下榻的酒店和陶又佳通了一次电话。就是那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正在懒床的陶又佳光着身子在房间里接电话的那个星期天。他在电话里听见了她的笑声,她的笑声使他非常想家。
葛佩云没能为白已贺办成爱华小学的事。她找过秘书沈强,谎称这是她的一个亲戚托她的事,而这件事是背着普运哲的。
沈强是个心中十分透亮的青年,他对葛佩云一直存在那么一种略带同情的尊重。他认为她不像有些领导的家属那么颐指气使,把秘书当成小跑儿和老妈子使唤。从前他给不少领导当过秘书,遇见过不少拿他当小跑儿使唤的夫人。有些夫人的亲戚住院,她们甚至让沈强给病人喂饭、接尿。普运哲一家让人省心多了,在他的印象里,葛佩云还从来没求他办过私人的事。现在既然她求到了他的头上,他很愿意凭自己的能量,不显山不显水地帮她办成这件事。
沈强先给爱华小学的中方校董打电话。校董是达达公司的副总裁,达达公司成立之前,他在长邺大学计算机中心当主任,与沈强有过几面之交。沈强大致说明了给他打电话的缘由,并婉转地询问校董可不可以先做主让那个孩子入学,学费的事容后再谈。但校董向沈强表示了适度的热情之后,便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沈强。他说:“沈秘书,我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力帮助你。不瞒你说,前不久一位退下来的副省长的外孙子想进爱华我都无能为力。爱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