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就是在那个时候,我收到一纸书札,内容极简,但言辞意味深长:“极为尊敬的修道院院长阁下,我觉得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您能采取怎样的对策呢?埃布特尔纳。”
现在已经无法回头了。我说这话并非针对作者源源不断、数目惊人的版税
问题,那些字母在她的肌肤上留下红彤彤的印记,原本好像已经睡去的蛇苏醒过来,发出嘶嘶的声响,晃动着尾巴,在索菲亚裸露的肌肤上划动,写下了问题的答案。”
“蒂安娜,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我问她。
“我在美国的时候就知道了……我父亲带我入了帕拉斯会。后来我来到巴黎,可能是有人想让我离开……在巴黎我遇到了索菲亚·萨福,她一直与我为敌。当我不愿遵从她的意愿时,她就把我交给迪穆里耶医生,对他说我疯了。”
我回头去找迪穆里耶医生探寻蒂安娜的身世:“你要理解我,医生,如果我们修会不知道这姑娘来自哪里,父母是谁,是无从帮助她的。”
迪穆里耶医生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堵墙:“我告诉您了,我一无所知。她是由一位亲戚托付给我的,那位亲戚也故去了。那个亲戚的地址?您别觉得奇怪,我没有了。一年前我的办公室着了火,很多文件都付之一炬。对于她的过去我一无所知。”
“可她是从美国来的?”
“也许吧,但她讲法语,不带任何口音。请您转告贵会的修女,不要提太多的问题,因为这姑娘不可能走出目前的状态,回归人群中生活。要和善地对待她,让她终老一生,因为,我告诉您,歇斯底里症到如此严重的地步,患者时间已经不多了。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引发严重的子宫炎症,而医学对此无能为力。”
我确信他在说谎,或许他也是帕拉斯会成员(甚至属于大东方社),奉命把教派的敌人囚禁于此。但这只是我的想象而已。看来与迪穆里耶医生再谈下去也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我问了蒂安娜,无论是她处于第一状态还是第二状态的时候。她似乎什么也不记得了。她脖子上挂了一条细细的金链子,上面坠着一枚大大的像章:那是一个女人的头像,模样与她十分相像。我发现那枚大像章是可以打开的,便央求她半天,让她给我看看像章里是什么,但遭到她的强硬拒绝,她恐惧而又充满野性地回答:“这是妈妈给我的!”她始终在重复这句话。
自塔克希尔开始他的反共济会行动以来,至今大概有四年了。天主教世界的反应超过了我们的预期:一八八七年,塔克希尔应枢机主教兰博拉(4)之召,到利奥十三世私人府邸觐见教皇。这意味着他的战斗取得了官方认可的合法地位,在出版发行上开始取得巨大成功。当然也有经济上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