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角楼,虽然没有楼梯,但是装有个烧得很热大壁炉,为缮写室增添不少暖意。此外,地板上铺着稻草,走在上面没有脚踩地板声音。总之,室温最低要算是东角楼。也注意到,相比之下,从在室内工作人数来看,那边空出位子比较多。后来才明白,东角楼螺旋形楼梯是唯既通往楼下膳厅,又通向楼上藏书馆通道。不禁自问,大厅供暖布局是否经过精心安排,为使僧侣们不会因好奇而去东边,而且这也有利于藏书馆馆长控制藏书馆出入。也许过分猜疑,成导师可怜小猴子,因为立刻想到这样布局在夏天就没有用——除非,(对自己说)夏天那边阳光最充足,所以更可以避免人们去。
可怜韦南齐奥桌子背对大壁炉,那大概是僧侣们最想坐位子。虽然当时还没有怎从事过缮写室工作,可后来在缮写室几乎度过大半生,深知对伏案抄写、做索引和做学问人来说,在漫长冬天,冻僵手指握着尖笔(即使在温度正常情况下,写六个小时之后,手指头也会可怕地痉挛,大拇指像是被人踩样疼)是件多痛苦事。这就能解释,为什们经常在手稿边缘空白处看到缮写员留言,比如:“感谢上帝,很快就要天黑”,或者“啊,要是有杯葡萄美酒该多好啊!”,或是“今天天气很冷,光线又暗,这张羊皮纸不光滑,看不清楚”。这足以证明缮写员工作之辛苦(或者令人腻烦)。就像古老谚语所说,三指握笔,全身干活。而且必有疼痛。
刚才说到韦南齐奥桌子。它跟其他围着八角形天井摆放那些桌子样小,是供搞学问僧侣用,而放在外墙窗户下面桌子比较大,是供绘制插图和抄写僧侣用。另外,韦南齐奥桌旁还有个工作用支架,也许是放从藏书馆借来要查阅和抄写手稿用。桌子底下有个不高小书架,上面堆放着些没有装帧稿页,因为全是用拉丁语写,所以推断那是他最新译稿。字迹很潦草,构不成书页,原本还得交给位缮写员或位装帧员,因此那些文字很难读懂。稿页中间还有几本希腊语书。支架上也放着本希腊语书,前几天韦南齐奥正在翻译。当时还不懂希腊语,可是导师说,那是位名叫路吉阿诺斯[4]人写,讲述个人变驴故事。于是想起来个阿普列乌斯[5]写类似寓言,这类书在当时般是严禁见习僧阅读。
“韦南齐奥怎在翻译这本书呢?”威廉问站在旁贝伦加。
“是米兰位僭主请求修道院翻译。修道院以此来换得对东边些田庄出产葡萄酒优先购买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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