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荆璨已经改成平躺姿势,他看着天花板,将这次时间数据也计入到自己脑袋里那个数据库中,多打上个标签——“和贺平意起听到第场雨”。
有收获,荆璨在雨声中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荆璨。”
已经快睡着时候,贺
“嗯……”思量过后,荆璨缓缓说,“那告诉你个秘密。从六岁开始听,知道从八岁开始、生活每个地方每年下多少场雨。比如,2011年北京下46场雨,2012年49场,2013年比较多,有60场。”
荆璨话停在这里,他转头,在窗帘透过微薄光里看着贺平意:“甚至可以说出具体是哪天,你想听?”
贺平意愕然。他知道有人收藏球鞋、有人收藏手办、有人收藏邮票,却不知道有人还会收藏雨。
“为什要记这个?”
贺平意问出问题,荆璨没有想过。他下下捏着柔软被子,开始思考自己到底是为什开始在脑海里存储这些。
半张脸上盖,意为不许睁眼、不许张嘴,免得这人又提反对意见。没想到,在稍许安静之后,荆璨忽然说:“外面下雨。”
“有?”贺平意闭着眼听听,没听到声。
“有,”荆璨说,“听得很准,现在还小,但这种雨,你等两到三分钟,肯定就下大。”
这话在贺平意听来稀奇,他又刻意仔细去听,总算隐隐约约似乎是听到有那点雨点落下声音,但荆璨不说话,他肯定不会注意到,更不会认为是雨声。
约莫过又那两分钟,贺平意听到催人入眠声音。
“也不知道为什,”荆璨避重就轻,“可能是无聊吧。”
“无聊?”贺平意显然不太相信这个说辞,“无聊这多年,每场雨时候都正在无聊?”
谎言太拙劣,结果就是谁都骗不过。荆璨只好在正确答案里挑挑捡捡,又组织套说辞。
“小时候是因为总是个人在屋子里,北京又干得很,那时候觉得下雨是很难得事情,所以就开始观察雨滴,研究雨声,开始记录从看到第滴雨到听到雨声要多久。”这样说着,荆璨又觉得自己刚才说“无聊”,也不能算是撒谎,“你看,还是因为无聊吧。”
贺平意皱皱眉,还是觉得不是很对。
雨下大。
“你还有这本事?”贺平意惊奇地转头看荆璨,“听力过人小少年?”
“不是,听得多就有。”
“多?”这个字可不好估计,贺平意问,“怎才算多?”
荆璨说得平平淡淡,不甚在意,却很难让贺平意不去联想。他开始回忆,自己什时候会去认真地听雨声,想来想去,也只有心情不好、自己个人闷在屋子里时候。那荆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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