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渊望着他勾唇笑笑,举杯将他为他倒果酒饮而尽,答应他道:“好。”
“京将军似乎也很喜欢这果酒?那就送你坛吧。”宁见京渊喝杯又杯,割爱在京渊回去时候让仆从往他马车上放坛。
没办法,
“京将军,你说错,做皇帝未必就是天下第幸事,也不是人人都想做。”萧霁宁说完这句话,反问京渊,“那如果做皇帝真那快乐,京将军定也会想做皇帝,那京将军——你想吗?”
萧霁宁这话问有些冒险。
但萧霁宁没有别选择,他说都是内心实话,可他知道京渊未必会信,倒不如将这个问题抛还给京渊,让京渊明白,就算他想做,这位置也未必轮得到他做,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干脆放弃。
而京渊听着萧霁宁问题,也垂下眼睫在心里问自己。
他想吗?
只是京渊到底想从那双眸子里看到什,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听到萧霁宁说:“无需三思,因为从未有过那个念头。”
此言此语,便是在表达他对帝位无心。
京渊听完萧霁宁这似乎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话,他望着茫茫月『色』下眸光坚定干净少年,心中忽地涌起万千思绪。
从他出生到现在二十五年,京渊只知道他们京家有个“不可违背”家训,那便是永远听命于皇帝,永无二心。
他想,因为对他来说,做皇帝就是天下第幸事。
除这件事以外,这世间不会再有任何事能令他真正地展『露』笑颜。
京渊将酒杯放下,手臂滑向身侧,将腰间玉佩从玉身抚至穗尾,没有直面回答萧霁宁,而是问他:“那这样帮助殿下,日后殿下要以什报答微臣呢?”
“愿意答应京将军个要求。”萧霁宁抿着唇压抑自己心中激动,他明白自己赌赢,京渊就算还不信他对帝位无意,也已经明白他识趣。
萧霁宁深吸口气,继续道:“只要是能做到事,定会做。”
就是这份忠心,才换来京家如日中天权势和富贵——还有皇帝绝对信任。
他年纪轻轻便官居二品,位近公候,父子二人共同掌握着整个大萧近乎半兵权,却不会引起皇帝猜忌,甚至还被萧帝钦点为托孤大臣,来年待新帝登基位稳,他们父子便是元老大臣,这是何等荣华?
可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哪个皇帝不多疑?要想获得皇帝信任何其容易?而为这份荣华,为这份信任,他又需要付出多重代价呢?
“那殿下可否再回答微臣个问题。”京渊轻抿唇角,淡淡笑着问萧霁宁,“此处只有殿下与二人,那微臣也就直说。”
他问萧霁宁:“世间无人不想登基,殿下为何不愿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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