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经到第三季度,业务状况很不乐观,年初定下目标不可能完成。
说实话,根本不是做管理料。他喜欢,因为画得好,用他话说,很有才华嘛;而他信任,完全因为是亲戚,无论哪条都证明不能管好家企业。对来说,宁愿早起坐在阳台上画几张素描,也不愿意走进办公室被人叫秦总或者David。这与当年那个缩在电脑店里偷偷画画家伙完全不是同个人,而那个年轻人早已消逝在时间里。有时候,完全忘他,有时候,却又急迫地想把他找回来。
坐在书房里,这里曾经兼做画室,如今点痕迹也没有。书柜里满是经营管理类书籍,大部分都没读过,甚至连塑封外皮都没拆开。还有小部分,是曾经心爱画册,油画、素描、人物、民居,有些是从旧书摊上收来,有些是花高价从国外网站上订购。不管从哪儿来,如今它们都龟缩隅,整齐地堆放在开放式书架最底层,静静地蒙尘。
离开高大扶手椅,走过去蹲下,从里面抽出最厚本。这是本抽象画集,对抽象画本来没什兴趣,完全是因为闲逛无聊,才从学校附近个艺术园区地摊上买下它。在个五月傍晚,夹着它茫然地走回大学寝室,这些年从来没有认真看过。此刻打开书,从页页驳杂色彩之间跃过,像只袋鼠轻快地跃过秋天荒原。最终,停下来,眼前是张没画完素描——各处都完成,只有双眼空空。这张脸曾经在脑海中凭空浮现,是在场梦或者哪次偶遇之后,心血来潮将它画出来,到最后,忽然卡住,卡在她眼睛上。
很长时间过去,也许有七八年那久,画不出她眼睛。这件事渐渐成个心结,个需要解决问题,不紧迫,不必要,但它始终横亘在那里,像急流中块顽石、截枯木,是视野中障碍,也是记忆中空白。总之这画中女子所缺那双眼睛,因其不存在,而成为百般空虚来处。
尝试过很多次,无论如何都不对劲,只要动笔就是错,线条总是指向错误终点,无法重现幻境中那种真实。遍又遍地重复,从来没能越过这道关卡,似乎在猜则谜面有误谜语,怎也得不到答案。最终放弃,将它夹进这本从来不看书里,封存起来。两天后,和素莹举行婚礼。
和素莹生活,要是硬说不幸,那实在是有点矫情。们不为钱发愁,对于过去来说,这是不敢想奢望。经济宽裕是世界上最好事,它能够带来自由,比如说,常常和年轻女孩约会——酒店,礼物,甚至起旅行,而这类花费只占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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