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因为被我扼着下颌骨,他的声音异常模糊,“疼……”
他一声“疼”,我的心就一哆嗦,就像要在胸腔里四分五裂了。
“你去干什么了?”我又问一遍。
“张一回,疼……”
我开始脱他的衣服,他的黑色大衣被我两三下扒.下,然后是他的黑白条纹毛衣,我把毛衣向上拽,严行挣扎,我们几乎扭打在一起。
“你说啊?!”我加重手上的力道。
严行不说话,看着我,眼中盈盈有水光。
我发疯一般拖着他往前走,他喝得太醉跟不上我的脚步,有那么几下差点跪倒在地,被我硬生生拽起来。
走了很久,在一家宾馆前停下。这宾馆是我在来的路上看到的。
“身份证呢?你带身份证了是不是?”我厉声问他。
“你在哪。”
“我在……外面。”
“你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我在安本大酒店门口。”
五分钟后,我看到了严行。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店大门,下楼梯时险些摔倒。我站起来,面向他。
么?”
我说:“是。”
“那就没个准儿喽,”老板跨上电动车,“这酒店通宵不关门的……”
手机只剩下12%的电,我对自己说,再等等。
我很冷、很饿,嗓子也疼。但我想再等等,不为别的,就为严行是我男朋友,是我对象。谁对象丢了不着急?就算那个酒店我进不去,就算严行可能是故意不想我找到他,但我也要在这里等他。因为我他妈的——我喜欢他啊。
但他到底喝醉了,力气不如我。他的上半身被
上一次我去随喜会馆接他,他就带了身份证在身上。今天晚上他一定也是打算不回寝室的。
果然,严行慢吞吞地从兜里掏出身份证。
无视服务员暧昧打量的目光,我拖拽着严行进电梯,出电梯,刷卡开门进房间。
我把他狠狠摔在床上,我控制不住自己地用力捏住他的下颌骨,我说:“你去干什么了。”
严行的目光很慢很慢地,从我扼着他的手,转移到我的脸上。
严行连脚步都是混乱的,身形也不稳,好像下一步就要扑倒在地。
终于他走到我面前。看着我。
来了,出来了——我身体里的野兽肆虐而出。
“你去干什么了?!”我狠狠抓住严行的肩膀,“为什么不接电话?!”
严行身上是浓重的酒味:“我……我……”
手机还剩下8%的电,右上角显示电量的图标已经变成了红色。
手机还剩下6%的电,我对自己说,手机的电耗完了,我就回去吧。
手机还剩下5%的电,突然,在我手心里振动起来。
看见屏幕上“严行”两个字,我一阵恍惚。
“张一回,”严行的声音很浑浊,“今晚我不回来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