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相处多年,竹马青梅,两小无猜,又都有些孩子气,时好时恼。自从醉仙崖诛蟒以后,朱文服肉芝,灵根愈厚,常从餐霞大师口中听出些语气,知道自己还有许多尘缘,惊心动魄,抱定宗旨,与金蝉疏远。金蝉童心未尽,虽然觉着闷气,还不十分在心。及至他二人成都相见,在碧筠庵、辟邪村两处住多日,金蝉便常寻朱文去块玩。起初朱文还狠着心肠,存心不理。金蝉无法,好在同门小弟兄甚多,赌气抛朱文,与笑和尚、孙南等亲近。朱文也不去理他,双方也就日益地疏远。偏偏这班小弟兄静极思动,互相约成两组去探慈云寺,无形中又共次患难。后来朱文贪功,中晓月禅师妖法,金蝉舍死忘生,将她救回。朱文从迷惘中醒来,看见金蝉在旁,情急悲泣,芳心中不由得起种感动。偏偏嵩山二老又命灵云姊弟陪她取乌风草,路上承蒙她姊弟尽心爱护,不避污秽,为她受许多辛苦。他二人感情本来最好,起初生疏原是矫情做作。好些日在患难中朝夕相处,彼此在不知不觉中,心情上起种说不出变化。也并不似世俗儿女,有那燕婉之求,只觉你对,对你,都比别人不同似。因此形迹之间,自然有许多表现。心里头本是干干净净,可是听旁人语含讥讽,便都像有什心病似,羞得满脸通红。
刚才金蝉因朱文示意他回避,便躺在树后,仰天默想,男女之间为何要拘这形迹?又想起前些年与朱文交好,胜似手足,中间忽又疏远起来,天幸这次因她中妖毒,倒便宜自己得在她面前尽些心。不晓她病好以后,会不会再和自己疏远?正在胡思乱想,被灵云走来数说顿,很觉自己丝毫没有错处,你还不是样爱护她,偏不许。虽然这般想法,以为他姊姊说话太无道理,说得他不服,可是脸上不知怎,依旧羞起两朵红云,做声不得。只得把眼仰望天上浮云,顺手折枝草花,不住在手中揉搓。灵云以为他于心有愧,无话可答,记挂着朱文还要擦药上路,便将药酒与他敷遍,又走回去。若兰已然走开,只朱文人坐在草地上,低头看着那双脚出神。灵云远远点点头,也不说什,走上前来,二次与她将药酒敷好。
朱文见脚上已然丝不觉痛苦,恐怕金蝉走来,忙将鞋袜穿着整齐,站起身来。举目往洞后望,只见福仙潭内火焰高举,上冲云霄,轰隆哗啦之音不绝于耳,看去非常惊心骇目。灵云便问朱文:“若兰往哪里去?”朱文说道:“她适才好似忘什要紧事似,如飞般跑进洞中。问她,她说去去就来,没对说为什事。”二人正说到此地,忽听阵呼呼之声,狂风大起,洞后火焰愈炽,热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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