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红家有些远,小半个时辰轿子才停下,燕明庭先步下轿,原地等片刻。
“这边也不知道你来过没有,路面不大好走,走路小心着些。”燕明庭说着,熟门熟路地带起路。
此处并不繁华,四周只有零星烛火,从各家窗户透出来,间或伴随着妇人和丈夫说着家里鸡毛蒜皮嘀咕声。
赵夜阑专心打量着周围环境,咳嗽时候声音都能有回音,他个没注意脚下踩到坑,身体晃,下意识抓住旁边人,稳住身形。
燕明庭笑笑。
看吧,就是不能开口,开口毁所有。
用完晚膳,赵夜阑有些百无聊赖,忽然间不用上朝,不用替皇上去琢磨群臣想法,更不用殚精竭虑地谋算利益后,他还有些不太习惯这种日子。
恰巧这时燕明庭要出府,顺口问句:“你要去哪?”
“出去趟,怎,你也想起去?”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邀请,那去便是。”
:“难道李嫣然死真有蹊跷?”
“只是怀疑而已,从另本起居注上来看,在她病逝前三日,还去参加过太后寿宴。若是大病,又怎会去呢?不过也有可能是突然患急病,具体细节也只有他们李家人知道。”赵夜阑说完,又盯着他手看。
燕明庭继续为他揉眉心。
“你手,捏完腿,又来摸脸?”赵夜阑凉声道。
燕明庭立即收回来,讪讪笑:“你自己腿还嫌弃不成?”
赵夜阑尴尬地收回手,下刻,燕明庭就主动抓住他手腕。
“这段路有些黑,路又窄,轿子进不去,你好生跟着。”燕明庭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为避免丢人现眼地栽跟头,赵夜阑
燕明庭头雾水,见他干脆利落钻进轿子,抬脚跟进去,说:“是去钟越红家里喝酒。”
“你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去人家未出阁姑娘家里喝酒,存是什心思?”赵夜阑讥讽地斜他眼,“你若是想纳她为妾,光明正大迎进门就是,何苦要偷偷摸摸?”
“话可不能乱说,被越红听到,可是要挨揍。”燕明庭笑眯眯道,“今日是她娘亲生辰,邀请们去家里起喝酒罢,你这大股醋味做什?”
“……”赵夜阑算是知道什叫做对牛弹琴。
而且这头牛就认死理,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转弯。
赵夜阑偏过头,手撑着桌子,支起下颌,陷入沉思,就连燕明庭眼神都没有察觉。
燕明庭凝视着他侧脸,就这安静地欣赏话,倒不失为副名画,若是这幅画能不出声就好,开口就是冷嘲热讽和阴阳怪气。
哎。
沉默良久,燕明庭放下他腿,问道:“要不,再给你讲讲第二门亲事?”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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