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漪道:“说。”
“要你保全梁氏嫡系。”
谢漪起身就走。
太后不料
梁集连连溃败,太后也终于坐不住,邀谢漪往长乐宫见。谢漪本不愿费事,但见过太后手书,还是决定去见见她。
太后料到她必来,早早地在长信殿外等她。
谢漪至,照例行礼,二人便往殿中去。殿中无宫人,便于二人言谈。
到这时候,什寒暄都是多余,太后开门见山,望着谢漪,叹道:“那事过十七年,丞相位极人臣,富贵权势唾手可得,就连取刘氏代之也未必不能。谁能想到丞相如此权柄,想竟还是为卫后与太子平反。”
世事多变,人皆为己。太后是真没想到过这多年,又经历昭帝朝浮沉,谢漪想竟然不是权,不是势,而是还卫后当年恩惠。
再纠缠她。
恶心二字,当真伤她太深,她光是想到谢漪,都觉不配,都觉亵渎她。
胡敖得皇帝令,忙打消请谢漪来念头,还将温室殿里里外外都下令,但凡外头闻说丝风声,殿中上下全部连坐,由此将皇帝大病消息捂得严严实实。
于是谢漪便不知宫中发生什。她只觉陛下这几日格外安静,不见大臣,也未批奏本,沉寂在宫中,无声无息。
她不免失望,再如何,陛下也不该耽误政事。
她若是知道,是断不会立刘藻为帝。
谢漪在榻上端坐不语。
太后也知这话是激不起谢相反应,便笑下,话头转,问道:“如此,被捧在手心孩子觊觎是什滋味,谢相可尝到?”
谢漪转头,目光幽深而森冷,看得太后心底寒。可她又有什怕,横竖已是背水战。
“你应事,便告诉你,小皇帝为何会对你起那心思。”
臂上伤仍未痊愈,外头结层薄薄痂,内里时常作疼,尤其骨头,疼得难以言喻。夜间换药,婢子不留神碰到,谢漪疼得颤,那婢子立即跪下请罪,她正要说声无事,贴身侍奉她婢女自屋外快步进来,面接手上药,面斥责那婢子道:“君侯在宫中时,陛下亲为君侯上药,从未有碰疼君侯时候,你莫非比陛下还尊贵?侍奉君侯这般不尽心!”
谢漪神思恍惚,闻得那婢子愈加畏惧,连连请罪,方回过神来,道:“无妨,下去。”
换好药,室内婢女全退下去。谢漪喜静,不喜有人服侍,故而她房中,总是她人,仆婢皆候在门外。
她起身取公文来看,几个时辰下来,窗外天将亮,积成小山简牍,终于让她阅尽。她站起身,欲在卧榻上歇会儿,然而躺下,当日陛下落荒而逃背影便在她眼前反复浮现。
谢漪平静地躺着,容色淡漠,仿佛从无担忧,从无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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