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笑笑,“不说这个。倒是左夫子刚逝世,老师七十二岁寿辰不好在书院大办。”
“无妨,到寿辰那天
这位宋夫子只有四十岁出头,在士林间声望却已经极高。
“在想些什?”
原来在她走神时,陆钦拄着拐杖走到她身边。他头白发打理整齐,十分精神。
仔细打量番陆钦衣着,确定他穿得厚实后,衡玉才放下心来。
“在房里待得有些闷,就想出来走走。”陆钦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宋夫子很年轻,水平也极高。”
肖嬷嬷是女子,几位夫子和督学都是文雅之人,以花代香烛,他们会喜欢这种“浪漫”。
衡玉在左嘉石墓碑前缓缓蹲下,将手中酒杯倾倒。里面洒出来,却是朵又朵饱满盛放桂花。
“游子北望,故乡迢迢。将士南望,故乡杳杳。”陆钦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轻声哼着曲歌谣。
见衡玉蹲着转头看向他,陆钦也缓缓在她身边蹲下,“刚刚唱,是曲送葬歌谣。”
“玉儿,待逝世,你把也葬在这里吧,正好能和老友在九泉之下做个伴。白云书院乃埋骨之地,欲在此处,望着书院未来泱泱千年荣光。”
子弟,亲自扶灵,送齐鹿回江南老家厚葬,入土为安。
离开时,衡玉把朵莲花轻轻放在齐鹿灵柩上。
这是齐鹿生前最喜欢花。
同年八月,原国子监祭酒、白云书院夫子左嘉石于深夜辞世,无疾而终。
他老家远在西北,但左嘉石生前曾经告诉家中子弟,待死后想要葬在白云书院附近。
“是,白云书院夫子怎可能不厉害。”
白云书院里面草木都像是被时光凝固般,很少有什大变动。
可里面人,来来走走。
学子换新,督学换新,夫子也换新。
她难免感慨。
衡玉拿起另个酒!杯,重复刚刚动作,将里面桂花倾倒出来。
桂子清香扑鼻,她听到自己说:“好。”
白云书院又来新夫子。
随着白云书院声名远扬,想要招揽到大儒为常驻夫子已经不是件难事。朝堂中还有不少高官乐意与白云书院结份善缘,成为白云书院选修课夫子。
衡玉站在桂树下,静静看着不远处新来宋夫子为年轻学子们答疑解惑。
——“魂归故里。白云书院就是故里。”
仔细挑选后,衡玉和陆钦在白云书院后山选好块风水之地,让左嘉石长眠于此。
左嘉石下葬时,很多人都来,也有很多人没能来。
比起山文华他们这些外任学子,至少在这方面,衡玉觉得自己要幸运很多。
——她可以亲送这些长辈最后程,可以为他们献上他们最喜欢花,用花去祭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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