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无人开口,殿内气氛滞。
“要不就……”她忽然开口,引得左右二人皆看过来。
小姑娘吓得又闭上嘴,端端坐好身子,目光不知放哪儿好,索性看向孙嬷嬷,本正经道:“臣妾瞧着,孙嬷嬷挺好,合眼缘,挺喜欢。”
左侧道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付茗颂有意躲开,偏偏头,“谢过母后。”
沈太后愣,旋即嘴角上扬,拿起茗颂扣在腹前小手,“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懂分寸,明事理。”
约莫五十上下年纪,在主子面前腰板都挺这样直,付茗颂不由多看眼,应当不是般宫人。
闻恕见此,便明白太后用意。
还未等沈太后先开口,他便皱眉打断,“朕已安排人在昭阳宫伺候,无须母后费心。”
沈太后便知他会这般说,挑眉道:“哀家挑孙嬷嬷可不是伺候起居,皇后年纪小,未经事,这宫中庶务总要点点开始学,孙嬷嬷自哀家当皇后那会儿便陪着,有她在身边,皇后总归能学得更快,待到那时,哀家也好归还凤印。”
提到凤印,付茗颂脸色也不由认真起来。
竟能做到如此?”
宫女叹气,回头将信纸条丢进烛火中,燃尽。
—
辰时,鸟鸣四起。
沈太后喝新媳敬茶,脸温和将人扶起,上下打量她眼,“身子大好?”
说罢,沈太后往她身后睨眼,“既如此,便让孙嬷嬷带你到内室拿历年记载典录,先从六局二十四司瞧起,东西二宫庶务,多经由此。”
付茗颂看便知太后有话要同皇上单独说,想也不想便点头应下,起身随孙嬷嬷往内室去。
眼瞧她身影走远,沈太后微微叹,“皇上立皇后,倒是个十分乖巧。”
闻恕往内室瞧眼,“她惯不会拒绝人。”
“怎,皇
见闻恕还要再拒,沈太后哼哼声,提壶倒盏花茶,慢条斯理道:“哀家掌管后宫数十年,这点,皇上人便比不得。”
母子二人四目相对,谁都不让谁。
这情形,永福宫人见得多,倒不当回事儿,太后和皇上常有争执,但总归有人先服软。
有时是太后,有时,皇上也得退步。
可茗颂没见过这阵仗,被两道视线夹在中间,动不敢动。
付茗颂点点头,稍思索准备好腹稿,轻声道:“昨日没能来给母后敬茶,是臣妾坏规矩,望母后恕罪。”
沈太后笑,眼神瞥向气定神闲坐在旁品茶罪魁祸首,拍拍她手背,“与你无关。”
闻恕眉头轻提,唇角划过丝笑。
按例,沈太后备赠新媳礼,番赏赐,番谢恩,又是炷香时辰过去。
紧接着,沈太后给许姑姑使个眼色,许姑姑立即带个嬷嬷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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