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魔才同疯子计较!
是以,又“砰”声,琼荛言未置,掉头离开。
又过刻钟,宋宋才放
“砰”声,屋门被粗,bao地推开——
小轩窗旁姑娘正捻起口脂纸,两瓣唇开合,轻轻抿两下,余光从铜镜中扫门外眼,又漫不经心移开。
宋宋心下拨两颗算盘珠子,这是这个月第几回?
七回、八回,还是九回?
然,今日琼荛却是时间忘说辞,怔怔地瞧眼镜中女子,眉黛青颦,朱唇皓齿,金箔纸做花钿点在额前,她葱白指尖沾胭脂,往两颊轻点下,晕开。
……
……
屏风后,身着玫色牡丹裙女子狠狠攥紧手心,气得两肩发颤,压低嗓音道:“宝绘,她人呢?”
这个“她”,自是指近日红韶苑最炙手可热小娘子。
“姑娘,在房里呢,许是还在梳妆,都已经那样,也不知还要打扮成怎个模样见人……”
京城繁盛,远胜过话本子里描绘那般,当真是天子脚下,砖瓦尽显奢靡,夜里尤是。
而这富贵人家多地方,秦楼楚馆自是也少不得,光是最热闹条上邺街,便有两家青楼,还是对门而立,平日里抢生意举措,叫人叹为观止。
且这两家都背靠大树,挥金如土,门面装潢十分气派。
东边名吟月阁,西边名红韶苑。
原日日天色暗下时,东西两边自会排上条长队,旗鼓相当,没有谁家比谁家多出几个人头来。
琼荛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她眼红得不行,妒忌冲上脑中,恨不得将她那张脸皮扒下往自己脸上贴才好!
且她视线下移,那巴掌大腰肢,只手掌便能丈量出大小。
琼荛不禁掐掐自己腰,心道,她是饿几日才将腰肢饿成这样细?
简直就是疯子。
疯子!
殊不知,她这口吻里却是十足嫉妒,那狐媚样貌,给谁谁不要?
简直就是老天赏饭吃。
可也正因如此,不知得罪多少人,现下这咬牙切齿便是个。
琼荛相貌也是顶顶上乘,可柔可媚,两月前也是红韶苑块活招牌,那些臭男人夜夜琼娘、荛儿叫着,简直要将她捧到天上去,甚至还有位官老爷,说好过几日便替她赎身,纳她进府!
可自打绾枝阁那小妖精来后,那些话,个字个字,尽数作废,再无人肯分神多瞧她眼。
可短短两月,时过境迁,吟月阁日渐凋零,迎客姑娘孤零零立在门外,巴巴地瞧着对门热闹,且听里头传来此起彼伏叫喊声——
“宋宋姑娘!”
“今日怎不见宋宋姑娘啊?”
“谁要听弹曲儿!叫宋宋姑娘来给爷添酒!”
“凤栖台呢!们可是听闻今夜排凤栖台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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