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诠看眼,摞宣纸,密密麻麻尽是“闻恕”二字。
宋宋姑娘写手好字,端端正正簪花小楷,盛诠他认得这个字迹,是她没错……
盛诠抿唇,良久才道:“并烧吧。”
若是宋宋姑娘在,定亦是如此做法,盛诠心道。
他恍惚瞬,汗湿背脊稍稍挺直,眼眸重重阖上,慎刑司那段,不知反反复复梦见过几回。
盛诠捧着碗参汤上前,“皇上又做噩梦?”
男人静默良久,嗓音沙哑道:“今日什日子?”
“七月初九。”盛诠说罢,犹豫道:“皇上,宋宋姑娘——”
“入棺。”
再来时,是她生辰。
记得那日,他命人带只花灯来。
而他才刚行至走道,便听声声破碎哭声。
是明月。
闻恕脚下顿,阔步上前。
试探,她也毫不犹豫饮下。
时间,气氛沉寂得骇人。
许久,闻恕转身离开。
那日日头旺盛,地砖滚烫得像是要将万物都烤焦,他抬头望去,便觉眼前出现两道虚影,身形晃两下——
他吩咐道:“若是她有话要带给朕,你过来禀。”
男人靠在座椅上,神色淡淡道:“你安置吧,不必再过问。”
盛诠担忧地望他眼,正欲应声退下,又听那座上之人,语气轻慢地问道:“你说,她为何如此?”
“罢,你懂什……你退下罢。”
出大殿,盛诠回身阖上门,便瞧见掌事姑姑拿着叠宣纸来。
她犹豫道:“宋宋姑娘物件已尽数收,但此物,可是要交给皇上?”
牢房内小窗洒下金灿灿日光,姑娘侧卧在地,似是睡着般。
……
……
声响雷落下,窗壁上陡然亮瞬。
闻恕从梦中惊醒,额前铺满细细密密虚汗,唇色泛白。
狱卒连连点头。
“还有,她膳食膳房亲自送,不准苛待。”
狱卒应是。
于是,他便顶着灼烈日头而去。
闻恕心道,再等两日,她定会开口求他。他宋宋,向来很会审时度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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