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名叫方淑儿,祖父辈也是驼马队向导,常在陇海道上行走,与李渭他
她笑着摇摇头:“爹爹不在,今年你来烧寒衣好不好?”
雨迟迟未下,傍晚时分簌簌雪粒子铺天盖地打下来,敲在屋瓦上,砸在窗纸上,落在行人肩头衣袖,雪越来越密,天地白茫茫片。
这是烧寒衣时辰,纸衣冥钱都拢在檐下,长留擎着烛点燃,火苗剥剥爬在彩纸上,袅袅青烟顷刻散在雪天中。
春天身前身后都缠着药布,痛地方也不知有几处,这伤实在难养,胸前断骨,后背刀伤,躺也不是,卧也不是,翻身换药都是难事,她行动不便,就不肯多喝汤药,天气天天冷,日有半日是昏睡着,也庆幸天冷,伤口恢复慢些,却不至于溃烂化脓。
赵大娘每次换药少不得啧啧叹气,这身细皮嫩肉,还不知得留下多少瘢痕。
里,没人比过你手巧。”李娘子赞叹道,“明明是纸糊,倒显得比真还真。”
“凑合能用罢。”陆明月微微笑,低头喝茶:“娘手艺,也只学个七八分。”
陆明月岔开话题:“年节里,李渭能回来?”
“他说回来。”李娘子斟茶,“赫连二叔也同去,可说什时候回来不曾?”
“不回来倒好”陆明月皱着眉,低声嘟囔,“这人讨厌紧。”
“西市康娘子店中有玉屑膏,听说抹上就能祛疤,明日市集,让赵大娘去买盒来。”李娘子坐在榻边安抚着春天,“别担心,总能好。”
春天刚换完药,痛出满头冷汗,灰白唇丝血色也无,尤强笑道:“不碍事,也不爱抹这些,小时候贪玩,磕碰出血,爹娘也没在意过,现在膝头还几块疤在呢。”
“可怜你小小年纪就要吃这些苦头”李娘子掩唇咳道,“又是举目无亲,这可如何是好。”
春天忍痛握住李娘子手,笑道:“看见娘子,倒像是见着亲人般,也不觉得难过。”
位俏生生姑娘端着个水盆儿进门来,双丹凤眼,两个酒窝儿,十五六岁模样,比春天略年长,讲话也是脆若雪梨:“水来喽。”
“赫连二叔可直把嘉言当亲生儿子看待。”李娘子道,“你独自人带着孩子,难免吃力,有叔叔帮衬着,总能松快些。”
陆明月冷哼:“嘉言不学好,光学不知从那旮旯里冒出来叔叔样,整日里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天天见他就愁慌。”
两人说好会话,屋外阴沉沉好似要下起雨来,陆明月辞别李娘子往家里去。
狗儿躺在李娘子脚下,李娘子有些头晕,布巾慢腾腾擦拭灵位,那是她爹娘,李老爹和金氏神牌,长留连着唤几声娘才把她拉回来。
“娘亲,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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