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气,半晌平静,扶着她肩膀,苦笑道:“是不是饿,吃点东西吧。”
枕衾间散落着花生、红枣,桂圆,瓜子,石榴等果子,李渭和春天挨着坐在床沿,他剥,她吃,夜这静,红烛旺旺烧着,窸窸窣窣,咯吱咯吱,是她咬果仁声音。
他手中举着剥好松仁,含笑看着她,肩膀微微倚在床栏上:“夜半小鼠觅食来。”
她塞满嘴吃食,快乐挑挑眉:“全赖主家投喂勤。”
嘴里吃食都咽下去,她脸颊还鼓囊囊,李渭伸手去捏,“噗”声把她腮帮子捏扁,她唇便嘟高高。
“头沉死。”她皱皱鼻子,“脖子酸。”
他轻笑,低头吻吻她发:“把花冠拆下来。”
两人都在铜镜前,她坐着,他站在身后,低头探索她头上钗环。
他也是第次接触女子这些琳琅首饰,慢慢抽出她头上花钿,而后是花冠,簪钗,步摇,然后是项间璎珞,真珠玉链,而后是耳上明珠珰。
满头青丝全都披泻下来,绸子似滑厚,长及腰际,他掂在手中,忆起昔年旧景,心头想,他那时候怎会舍得,亲眼看她削去这头长发。
:“小樱桃,要!”
“是赫连叔叔家小妹妹。"长留道,“你要不要带着小樱桃起玩耍?”
岁官蹲下来,抚摸着她豆腐般小脸蛋,笑嘻嘻道:“小樱桃,你长得真好看。“
新婚之夜,银烛高烧,牡丹沉醉。
李渭几年滴酒未沾,陪着宾客喝过几轮后,两颊泛红,醉意迷蒙,被众人哄笑着送入新房,闹过半日后,屋里人才陆续散去,最后喜娘阖门:“郎君、新妇,歇吧。”
他再偷得吻,见她双眸亮晶晶,心头柔软,捏捏她脸颊:“睡吧。
千斤负重卸下,她慢慢舒口气,扭扭自己脖颈。
而后有手温柔捏在她肩膀颈项,替她捏去酸痛。
她仰头去看他,他亦低头,两人挨很近,他鼻尖摩挲着她鼻,嗓音低沉呢喃:“春天"
炽热吻落下来,颤抖着落在她额头、鼻梁、最后是她红润唇,香滑舌,她无助承受他凌乱呼吸,伸手牵住他袖子。
深吻之后,李渭停下动作,春天早已软在他怀中,目光迷离,红唇微肿。
春天端坐在床沿,垂首把玩着手中鸳鸯团扇,两鬓璎珞垂落,半遮生烫脸颊。
待到屋内寂静,宾客喧闹声逐渐远去,她抬起头来,只见李渭穿着身鲜红喜服,眼眸清亮无比,站在门前着盯着她,唇角带笑。
她目光躲开,四下乱瞟,心头纷乱。
脚步走近,她闻到酒气,而后是他气息和身影,就定定在她面前。
他俯下身来,在她满头珠翠头顶寻趁手处,揉揉她发,问她:“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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