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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袋里好歹流着大赜皇室血脉。这位夏先生怎能贸然拍他?
“咳——”
门外声低低佯咳声打断景深径自拉扯,是属于小姑娘甜润声音。
尚皱着眉头景深抬头看去,是方才石榴树下粉衣小姑娘正探着脑袋看他。
于是又提:“屋里好似也没盏书灯……”
“看过你爹爹来信,听闻你最不爱念书,天黑便睡罢。”
景深:“……”不是说缺什只管与他说,如今连盏灯都不给吗?
他抬眸再看看先生,唇边仍挂着浅笑,可这哪儿是和畅惠风,皆是做来骗人,父王定是与这位说许多如何管束他话。
“爹爹,阿宝抱着书找你呀——”景深暗自咬牙时屋听见外传来这声,然后先生便不再管他,只笑着拍拍他脑袋便出屋去。
屋子,此时教墙边几个叠在起大木箱占小半地去。余下便只有床、桌、两把简陋交椅,角落里搁着盥匜水壶。
说齐全,倒也真齐全……
景深敛敛眼睫进屋去,将包袱丢在床上,自己也坐去有些硬床沿上。
这般硬,夜里能睡着?
留意到地上泥脚印时垂头看看自己脚底……正发怔时候道黑影挡住光,原是若钦先生进屋里来。
“怎?”他鲜少跟姑娘家说话,加之存着气怄,这会儿开口时声音有些僵硬。
小姑娘解颐笑笑,将颗红彤彤石榴晃几晃,问他:“你要吃石榴?”
她笑起来时唇畔脸颊上有两个浅浅梨涡,怪
直到先生拐出屋时景深还摸着被拍过脑袋顶愣神,他……他教人拍脑袋?
“那飨饭……可好?”屋外小姑娘好似在讨论飨饭事,絮絮声含糊钻进他耳朵里,这才觉察肚子空。
只盼着这乡下饭菜能入得口,这些日子吃干粮比他十五年来吃苦还多,他想着又揉揉脑袋收回手,回神来拍拍床铺,掸起小细绒毛在透过窗夕阳余晖下飘飘无所依。
像他似。
念及此,少年嗤声,隔空怨着京中那位拗王爷,边解开包袱学着奶娘叠衣裳动作忙碌起来,乱糟糟叠几件时,眉头忽又拧几分。
男人示意眼屋子,声音和煦地问他:“如何?”
虽只两个字,询问口吻却似惠风般和畅,才不似家中那个,bao躁王爷,景深想着再说不出不好来,心下是百感交集颇有触动。
在先生关切之下,初寄人篱下少年总算将本就无多少拘谨丢下来,指指床上包袱小声道:“屋里不见衣橱,衣裳没地搁。”
先生浅笑:“有衣箱在,你且用着。”
衣箱……可是说那几个破烂不堪掉漆木箱?景深语塞时又瞧上眼,罢罢,屋子本就不大,便是有衣橱也难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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