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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你就住尽头那间屋,你先瞧瞧缺些什,若有缺只管说与。”若钦先生指向西边间屋子如是道。
景深便将视线从石榴树下小姑娘身上转开,将肩上大包袱换抱在腰际才朝先生指方向去,路过石榴树时刻意避及绕开几步,不过仍能觉知到那两道比他高出几分视线就是。
总算走到小屋门前,他又回头看眼院中立着先生才推门。
本就不大
至若容貌……两道眉毛生得张扬好看,眼便留意到,张扬底下双眸子黝黑黝黑,正巧也瞧着她。她眨巴眨巴眼,眼神飘忽瞬后再才顽固地飘回去打量他。
分明五官生得张扬,合起来看却清隽白净得像是个小书生。
“爹爹,他是谁人?”她转眼问先生。
“嗯……约莫是个暂且无家可归小郎君。”
先生本正经地答着揶揄话,景深微愕不语,心下却意难平。莫非这个乡塾夫子也不知他来历,竟敢说这话?
庭院门槛不高,少年腿却习惯地抬得很高,如此来多余架势便成滑稽。
好在跟在人身后没人见着,景深低低叹息声,心下劝说自己不该与乡下门槛置气,罢才赏光打量起小庭院。
山云薄暮时候,夕阳余照。
院落简洁,东面墙边棵大梧桐落下清荫,边上是茅亭与口井,院门两侧皆种着不知名小菜,西边儿紧临着是张石磨,尔后张石桌与几个石墩、棵不高石榴树以及……树后好似还有人影在。
隐约是个粉色衣裙姑娘。
“噢?是以要住们家?西边那屋也是与他拾掇?”小姑娘仍站在条凳上,笑加加问道,心下却猜大半出来。
前两日有个骑马来人捎封信,爹爹看过信便拾掇起最西边儿杂屋,翌日还去襄云买好些东西回来,今个儿本不是休沐日,却没去学堂,还不时往院外去,大抵都是为他来罢?
先生听后点点头算是应她,好似不愿当着景深面多说些甚,小姑娘未再细想,只又流眄看向景深……
他可真好看。
也不知他多大,打哪儿来,为何又落得个无家可归呢?
而若钦先生,回院便见屋前小矮凳空,只有个针线篮子孤零零搁在踏跺前。转头见针线篮子主人已踩在小条凳上踮脚够石榴去,摇头笑笑。
不过出去接个人功夫,便管不住自己,他出声唤树后踮脚人:“小意。”
“嗯。”小姑娘应声,笑吟吟从石榴树后探出头来,眼看见先生身后跟着个从未见过少年时愣愣……
于是小步子挪去条凳尽头,没再让石榴树干挡住她视线。只见院里少年穿着身深蓝衣裳,身形颀长,便是肩头驮着个大包袱也高挑像河畔树。
她加上凳腿儿才比他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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