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缺些精神,表情几多委屈,瞧出些不对劲先生问她昨日出何事。
她便把景深受伤事抖落出来,听前因后果先生额角跳跳,在她脑门上轻拍两下,叱哆声:“胡闹,哪处不能赏月,定要去屋上?”
看她委屈,又问:“那先生可说几时会好?”
“他说只消静养,十来二十日就好。”
先生闻言失笑,要景深静养,可不是比登天还难?
夏意今日也不怕他,反倒能凑多近凑多近,癞头先生借着油灯将伤处左看右看,把药匣子打开后鼻孔重重哼声:“小夏丫头再去点盏灯来。”
她诶声,忙不迭往堂屋找灯,结果还没点燃就听外头景深惨叫声,登时包着两包泪跑出去。
那癞头见她出来,没问灯事,继续医伤,提着油灯阿溟给夏意腾出个位置来,景深便被人围得严严实实……
有些热。
又半柱香时间,几人才散开,景深右腿已被缠成两条腿粗,由阿溟扛回屋里去。
”
“嗯?你还会唱小曲儿?”
夏意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清清嗓子直接唱起来,首吟诵月光曲子,恰也应景,嗢咿软语……
果然听着听着就不哪般疼,良药苦口在今夜便有另说法,良药难耳。
实在难为听。
可笑着笑着他就再笑不出来,因他家姑娘接着又说往后十来日不去学堂,要留在家照料景深话…
昏黄屋子里,夏意又凑在景深床边问好久,确定他没事才和众人出来,缠着癞头先生问他几时会好、几日上次药话,直至圆月上梢头才回屋歇下。
至于被扰好梦癞头先生,气哼哼地占阿溟床,阿溟摸摸脑袋,钻进阿宝屋里睡。
夜不安宁就此过去。
翌日清晨先生就骑着小毛驴回若榴来,头回在外留宿,终归担心,酒醒便同友人告辞,却意外发现富贵家马系在自家院外。
这二人又借马儿骑?疑惑进院后,就听辘轳声响,之后他家姑娘就提着桶水出来,见着他惊,搁下木桶就来他面前:“爹爹!”
平日说话软绵细润小姑娘,怎唱起小曲儿来恁难听?
而夏意,这还是她懂事后头回这肆无忌惮地唱曲儿,曲子是从芝婆婆和阿双姐姐那儿学来,她们则是从她娘亲那处学来,她本欢喜得不得,却因唱得荼毒人耳就作罢,这会儿给景深唱,脸始终热着。
耳边传来马蹄声时她才收声,只听外头人埋怨:“哼,教你骑慢你不听,这下老夫腿软,还不是得你扶着。”
两人齐看去门边,阿溟搀着癞头大夫进来,肩上还背着个大药匣子。
“老夫倒要瞧瞧,多大伤定要把从梦里扯来。”他脾气挺大,提着油灯气哼哼过来看伤,倒也没说是小伤话,只嘀嘀咕咕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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