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桌后就埋头苦吃景随总算有空说话,开口便是:“景深,你为何总盯着宁大哥看?”
众人转眼看去景深。
“诶,少听他胡说,就看那眼,不过觉得无甚变化罢。”
“这倒是,这儿只你变得多,身粗布衣衫,好吃甜腻东西,还染指甲。”
众人咍咍说笑,午膳用毕景深才告辞先走步,毕竟是还未归家人,留不得他,但说过几日再聚话。
慢朦腾用着小菜,又来人送壶蔗浆与糕点,满桌少年都不稀罕这甜腻东西,景随虽小,却也不爱吃甜,准备让人撤下时就教景深拦下。
景和又挑眉:“几时爱吃这甜腻腻糕点?”
“是啊景深,怎离京年,回来就像个小姑娘似?”宁以南笑咧咧打趣他。
景深睨他眼,悠悠取块百果糕,吃净后才同他们讲世俗成见这等话。
宁以南呆怔怔听完,道:“不过吃个糕点,倒像孟先生授课阵仗。”
那事害得景深被送去乡下后,他就好生反省过,决计他回来后再不死缠着他。
可没多久他就发现件不得事儿,素来潇洒英朗景深,竟然学姑娘家染指甲!
虽只染小小根指头,可那抹橙红比日落时云霞还晃眼睛。
不过在马车上他始终隐忍,待到藕花巷,下马车就与众人说这事,之后景深手速被围观,句又句打趣往他头上砸,他皆未理睬,只暗暗稀罕自己小拇指。
藕花园乃是京中少有清净之地,园主乃是京中富商大贾,园内庖人五湖四海皆有,富贵闲人往往不愿去甚京中名楼小聚,而是来藕花园内。
景和斟酌片时,哄景随几句,便不打算跟景深去王府,只同他道别,看他重新钻进那辆又小又破马车,难免好笑。
当初他被送走得突然,句话也未留下,更
这便是境界,他好歹和夏先生在同个小院里住四时。
景深想着倒杯蔗浆,望着杯盏里玉白浆汁,又想到那个爱喝糖水姑娘,她定也喜欢这,也不知她这时在做些什?
十日不见,如隔三十秋。
碍在人多份上,他只不着痕迹地轻叹声,抬眼之际见着对面优雅夹菜宁以北,怔愣片刻。
嗯?为何年不见他,竟像只过日?
途径藕花池,宁以南替景深遗憾:“可惜过藕花正好时节。”
景深轻笑声,心道他才不需看藕花,他有夏意送莲蓬,比藕花池好看千百倍。
坐在水榭时大都饿来,饭菜经宫里小内侍们验过才送进来,菜品花样繁复,全是景深阔别已久山珍海味。
他也不端着,大快朵颐尝几道,然而还是不对味,不禁想,难道他是教先生做山家小菜养刁?
若是连美食也无福消受,那也太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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