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冰冷而空荡,他亦不在身边。
问周来运家,郁暖方知他在今日寅时便已离开山庄。余姚山上虽有守军驻扎,却非是整个军队本营,而他是个向来极端守时刻板男人。
她坐在床边,有些发怔,长发披散在床铺间,衬得面色更是苍白。
郁暖本想着,早起还要问他些事,可现在这样事体却变得无限小,全然占领不住丁点心地儿。
她下坐起来,对周来运家轻声道:“他现下到哪里?”
今晚只回,郁暖便不肯,也累得有点糊涂,但想起几月前生产痛苦,也点都不想再怀孕。
况且她现在身体,也不适宜孕育子嗣。
他只是合着眸,温和道:“不必特谓用,你暂时不会有孕。”
他说着便又不理她,像是睡着。老东西装得可真像。
郁暖自然信他话,但心中惊讶也止不住。
闹腾,就是不说话而已。
可见美丽女人总有玲珑七窍心,即便这个小姑娘没有那聪明,但考验她男人时,仍能作天作地变化万千。
娶个年少天真妻子,便只有这点不好。
她太鲜活,年长男人很难彻底理解她喜好和小心思。
就好比她爱那些话本子,没有逻辑也毫不动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比破铜烂铁还不如,但小姑娘就是能看得眼泪水滴滴答答流,这大概也是话本唯价值。
周来运家道:“这个时候,您再梳洗也赶不上,不若用早膳再歇息会子,等晌午时候……”
郁暖却道:“只远远瞧眼。”
周来运家明白过来,于是点头,给她很简略梳妆,便带着郁暖去
她不知道是自己生活中哪个环节,决定自己不会怀孕,但细细想来,还是有些骇人。
郁暖出冷汗,却也不晓得在害怕甚。
事实上她喜欢上他开始,难道没这样成算吗,若说她不晓得戚皇是怎样可怕男人,怎也说不过去,这理由听上去就很傻。
于是郁暖想通,便不肯细思,只抛在脑后,自己蜷成小团睡着。
当晚,她仍是做个梦。似乎和以前梦见没什不同,仍叫她揪心昏沉,醒来却忘得干二净。
成熟久经世事男人,和涉世未深派天真小姑娘,有时总难以互相理解。
郁暖也不搭理他,她个人蜷着闭眼睡觉,忽而想起他明日就要走,她怎也困不起。
她现下心情很复杂,也觉得自己无理取闹罢,老公都要走,她居然说话还这无厘头。
你怎这话痨又这傻啊阿暖!
她脑中乱糟糟,但想半天,却想起自己有事儿没做,于是腾下起身扯着他,颠三倒四说道:“、要喝避子汤,您快叫人去准备,都给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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