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瑾倏地站起来,动作之大,将两位姑娘都撞开几步,似嗔似怒地望过来:“公子……”
沈知弦适时开口:“不喜欢小姐姐?那换人罢。
晏瑾忍忍,又忍忍,最终还是没忍住,轻声道:“岁见对这等地方很熟悉。”
沈知弦唔声,假装没听懂他言下之意,笑吟吟地拉着他,进小厮给安排雅间。
雅间布置得很雅致,熏香淡淡,案几上摆着酒壶酒盏应物件。沈知弦挑个位子坐下,见晏瑾紧接着要跟过来挨着,连忙抬手止止他脚步:“去对面坐。”
晏瑾脚步停住,不情不愿地在对面坐下。
门吱呀声复又被推开,婷婷袅袅十余位姑娘莲步款款地走进来,前头四位两手空空,边分过来两人,要替他们斟酒捏肩松筋骨,剩余抱着乐器身着舞衣,往空地处站,便是娇歌软舞,片靡靡之景。
灯火通明,笙乐四起,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间,百般姿态皆展现。
奢丽精致画舫上,有胭脂粉黛娇美人儿在软声娇语地召着客人,风拂起她们绣着花蝶彩纹百褶裙摆,扬起惹人心动弧度。
“走罢。”沈知弦姿态散漫地抬步走上其中座画舫,他又将他折扇掏出来展开摇啊摇——身为翩翩公子,无论酷暑还是严寒,手里都该握着把折扇,那才叫风流倜傥。
晏瑾抿着唇,言不发地跟在他身后,视线定在沈知弦身上,瞧也不瞧旁人眼。
“来……给本公子安排个雅间。找几位漂亮美人儿来斟酒,歌舞也可来些。”年少时原身出来历练时,机缘巧合之下,是来过这等场所。沈知弦循着记忆,轻车熟路地边往里走,边吩咐着候在旁边小厮。
沈知弦脸上挂着散漫又悠闲笑容,摆摆手示意身旁两位姑娘只斟酒便可。
他悄悄拿眼觑晏瑾。
晏瑾紧抿着唇,言不发地看着身边姑娘斟酒。
那姑娘显然不是第次见这正经客人,轻车熟路地斟完酒,就要端起来喂他,边软着嗓音儿调笑着:“公子冷着脸好生没趣,赏个脸罢?”
另个姑娘双素手指若葱尖,就要替他揉捏手臂。
顺手再扔出几块银子并张银票。
那小厮接着银子,掂量几下,又悄悄觑眼银票上数额,立刻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地在前头带路:“两位公子,您请,您请……”
沈知弦略略顿半步,等晏瑾跟上来与他平齐,拽拽晏瑾袖子,示意他看对面画舫,小声道:“瞧见那花里花俏排儿花灯没?”
晏瑾匆匆望眼,又收回视线,没说话。
“这座画舫未挂花灯,里头都是清倌,卖艺不卖身。”沈知弦解释道,“那边挂花灯,才是真正纵情声色地方——往后来这等地方,可别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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