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吗?”沈知弦轻声问。
“岁见喜欢吗?”晏瑾在他身边坐下,将酒壶搁在案几上。
沈知弦对这个问题避之不答,垂眸看手中酒盏,清澄酒液在琉璃酒盏中微微晃着,清冽酒香扑鼻而来,他道:“你对他们如此排斥,许是因为你见得太少。这尘世间好东西这般多,往后你还能瞧见更多事更多人……”
沈知弦带着笑意略叹声,隐约有些怅然:“……或许以后,就能见着更喜欢。”
他似是意有所指,晏瑾抿抿唇,灼热目光直视着他,毫不退缩:“可是他们都不是你……
横竖他们本来就是清倌,客人若是连席面上表面服侍都不让……那就更省事儿嘛。
面前歌舞恰到高`潮,舞姬提裙旋身,腰间缀着串串玉珠铃铛叮当作响,音色清脆,合着铮铮筝音,叫人移不开眼。
沈知弦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全然感受不到晏瑾望过来目光,杯中酒被饮尽,他头也不转地微微抬抬手:“斟酒。”
酒壶微倾,酒液堪堪落下滴,晏瑾便忽地起身,几步走过来,把将酒壶抄过来,冷淡着眉眼神色,生硬道:“来即可。你们都出去。”
他替沈知弦将酒杯斟满,沈知弦轻啜口,微微合着眼,晃着酒杯不语。
”
那两位姑娘便哀怨地应声,袅袅娜娜地退下,不多时,又换进来两位唇红齿白少年。
那俩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左右,正是最年少无暇年纪。之前退下那两位姑娘察言观色,觉得晏瑾约莫是不喜欢浓妆艳抹脂粉气太重人,便特意唤两个容貌极好少年,卸浓妆才进去。
可晏瑾仍旧是冷着张脸,神色是越发严峻,笔直僵硬地坐在座位上,目不斜视地盯着案几上酒盏。
两位少年对视眼,就要往他身上靠,那手就要环上晏瑾脖子时,对面沈知弦又慢悠悠地啜口酒,开口:“只管斟酒便是,不许做别。”
少年和姑娘对视眼,又看向沈知弦,见沈知弦不说话,也不反对,他们便屈身礼,悄无声息地往门口退去。
将要离开时,沈知弦终于开口,却是对那群乐师舞姬:“你们也出去罢。”
他声音不咸不淡,不算很大声,但稍稍用术法,准确无误地送去众人耳中,清晰明。
乐声立时停住,久经训练舞姬个旋身稳稳落地,裙摆铃铛犹在晃动,他们已恭敬地行礼,如来时般,很快又出去。
离开时还顺手掩上门。
两位少年:“……”
他们收回手,朝沈知弦身后姑娘悄悄望眼。
——不让服侍,就这样傻站着吗?
那举着酒壶姑娘见沈知弦杯中空,温软笑着斟酒,才站直身来回望过去。
——客人不让,那就傻站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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