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好久不见,石森问您安。”石森是光头,头皮擦得铮亮,穿着黑色衬衫和长裤,能看出是特意熨烫过布料,他眼神没有四处乱瞟,和他拿着剪刀手样稳。
赏南解开工作袍,伸个懒腰,在洗发间躺椅上躺下,他躺下后,发梢就快要碰到地面。
神父脱下肃穆黑袍后显得要年轻多。
洗头发时候,赏南手里举着沓信件封封地看,这个世界是有电话,但许多人为显尊重和重视,还是钟爱手写信。
石森低着头轻柔地搓洗着神父头发,知道神父在浏览信件,他直低着头。
红色长袍自第街区中央广场移动到唯哈乔刚刚竣工游乐场摩天轮上,镰刀被他背在后背,长发缠绕着刀柄,他垂着眼,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那排排油漆桶已经失去意识受害者——她头颅已经被切开。
但就算没切开,怀闪也不会插手。
死亡是至高无上荣耀,死神不会拯救任何人,圣主更加不会怜悯他任何名圣子。
被掏出来脑组织被完整地放入黑色塑料袋中打包带走,女人脸上血迹被擦拭干净,安详地躺在地上。
蹲在尸体旁边白雾般灵魂抱头痛哭着。
信件来自圣危尔亚各地,多数是慕名想要请赏南过去给他们主持婚礼或者生日宴之类,也有些正处于迷茫期圣子写信吐露烦恼,其中被马利维做过重点标记是来自王宫信件,封是公主写,封是教皇写。
公主今年十六岁,她说她很想念神父,她希望下个月讲道快些到来,只有看见神父,她才会觉得开心。
而教皇则是关心他身体,叮嘱他别和怀闪起冲突,说圣主都拿怀闪毫无办法,除此之外,没说什要紧事情。
石森在轻轻按摩赏南脑袋上穴位,他突然开口问道:“神父,过些日子想请您来家做趟圣告。”
她身后漆黑墙壁冒出截刀尖,在她尚未回神时,刀锋在空气中划过道流畅弧线,巷子重归宁静,尸体还躺在那里,只是旁边灵魂不知所踪-
翌日,赏南七点钟和附近居民起做晨告,他困得不行,却还要抑扬顿挫神情激昂地念晨告词,时长个小时,赏南觉得像是过半辈子。
底下马利维用崇拜和仰慕眼神看着他神父,神情从开始到结束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晨告结束,马利维将众人送出小堂,回来时,他身后跟着理发厅石森——石森是专门为赏南上门洗护修剪头发,他是他们理发厅手艺技术最高超理发师,他十三岁便开始在理发厅做学徒。他现在还很年轻,将将十岁。
他身材高大,足有马利维身型两倍壮硕,沉甸甸工作箱在他手中就像小孩玩具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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