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慕容氏只得带着孩子离开无方镇。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只是听说,有人在长安见过她,也不知道容娘此后有没有再遇到歹人。
“容娘就像是无方镇雾,天亮之后便消失,像是从未在此地出现过样。”
妙妙将拉起被子裹到脖颈上,将自己裹成只蚕,滚到床边。
夜色围拢下来,帐子里很快便暗。他在外面点亮蜡烛。
听说男孩子结束之后,大都没什兴趣温存,她便趁着他起来点蜡烛功夫,自顾自闭起眼睛,个人安生睡。
是容娘那个孩子。男孩养在妓馆多有不便,四岁以前还能同母亲日日待在起,容娘接客时,托付别姐妹照顾下。四岁之后,却是没法时时待在花折里,容娘只得给他些钱,嘱咐他在太阳落山以后在外面逛,后半夜再悄悄从后门进来,在小房子里睡下,不要惊动其他客人。”
“容娘待在‘花折’七年,见过她人,都对她样貌津津乐道,只是可惜她那样浑然天成张脸,隐在浓妆之下,没能昭显于世。”
“七年里,容娘容貌如往昔,似乎没有被时间影响,也没有染上风尘气,在权贵之间名声越来越响,那年,据说连先帝陛下也惊动,借微服私访之名,睹容娘芳容。”
“嘶……”下面人吸着冷气。
“陛下见容娘,很是喜欢,当夜便留宿在花折,夜里颠鸾倒凤时——”
慕声回过身来,手却伸进被子里,抓住她脚踝,将她从被子里点点拖出来。
“干嘛……”她慌张地扭过身来。
他身上披着衣服,睫毛在灯下凝着点微光,低头吻着她裸露小腿,柔光勾勒出他发丝轮廓,简直美得像是副名家画作。
凌妙妙红着脸
他顿顿,所有人都提起气,“不知怎,偏偏就是在那天傍晚,容娘那七岁儿子忽然违背母亲叮嘱,慌慌张张地跑回花折,冲进房门,看到母亲与别男人交媾模样……”
“陛下骤然被扰,慌乱之下拿茶杯砸他,那小儿不知是不是吓呆,竟跪在地上不肯走,番拉扯,惊动榴娘。”
“陛下本是来寻欢作乐,秦楼楚馆夜夜笙歌,本就是你情愿,天下佳丽谁敢不在真龙面前笑着承欢?可那小儿用那样双眸仇恨地盯着他,好似他强抢民女,欺辱人家母亲似,不由得心里膈应,雷霆震怒,拂袖而去。榴娘苦苦哀求,花折才幸免于难,只得按照陛下交代,将涉事容娘赶出‘花折’,放她个自由。”
“可是‘花折’才是容娘庇护之所,‘自由’于她,反倒是劫难,她带着孩子,在门口跪三天三夜,榴娘也不肯答应再收她进来。”
“唉……”厅内只剩下此起彼伏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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