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公主却执着地为他辩解,道出他所思所想,她对他理解、尊重和敬仰发自内心,片赤诚。
隔着道花墙听完公主那番话后,昙摩罗伽心道:兴许文昭公主可以成为他同门。
他想起蒙达提婆曾经说过话,文昭公主颇有慧根。
昙摩罗伽给公主挑些合适经书,让寺主带领她做早课,要求她和其他小沙弥道聆听宣讲。
公主学得很认真,背起经文来流利顺畅。
那场大战后,昙摩罗伽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安排好后事,留下传位诏书,准备返回王寺,静待那日到来。
他死后,将秘不发丧。
只要城中王公贵族遵守盟约,几年之内,王庭仍旧可以借着他余威震慑北戎。
昙摩罗伽深知瓦罕可汗为人,知道对方不甘心,必定还会试探他实力,离开沙城那天,他再次带兵,吓退故意挑衅海都阿陵。
无意间,救下走投无路文昭公主。
真气,这会儿内力又到处乱窜。
昙摩罗伽喘几口气,艰难地支起身子,靠在冰冷怪石上,神色平静。
经年过往,闪现。
……
罗伽自小在药罐里长大,苦练功法,以药丸激发身体潜能,又要服用婆罗门药压制功法带来恶果,身体渐渐承受不住。从十八岁那年开始,他需要服下药丸越来越多,发作间隔时间越来越短,每次散功之后,就像生场重病,双腿肿胀难行,连起身都变得困难。
大半个夏天,晨光熹微清晨,昙摩罗伽坐在幽暗佛殿里,拈笔翻译梵语经书,听外面长廊瑶英站在
文昭公主带来药材让弥留之际他得以再次熬过功法反噬折磨。
因果相随,缘生缘灭。
昙摩罗伽给予公主庇护,看着她入住佛寺,每天边懵懵懂懂、装模作样地背诵经文,边为回到中原奔走操劳,流离之际,还不忘对流亡同族伸出援手,为他们谋求立身之所。
他们没怎相处过,也没有怎交谈。
佛寺僧人对他心怀不满,他无意和僧人们争辩,他早已做出选择,愿意为此承担切果报,并不在意他人看法,名声荣华,俱是过眼云烟。
昙摩罗伽知道,这是油尽灯枯之相,自己可能活不久。
前年次发作,他几乎死去。
蒙达提婆来到王庭,意外发现水莽草能够减缓他痛苦,毕娑他们于是寄希望于水莽草可以彻底治好他。
昙摩罗伽处之泰然,水莽草只能让他多活几年罢,而且葱岭南北遍寻不到这种稀罕药物,他不定能坚持到商队带回水莽草。
所以北戎大军围城之时,他服下更多秘药,御驾亲征,亲自指挥五军攻打北戎骑兵,再次打败扫平北漠、势头迅猛瓦罕可汗,迫使北戎和王庭签订盟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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