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那好笑?”容汾听见自己低低道,“什鸿毛,什泰山……就有那好笑?”
邱管事没听懂他话,还以为是容汾在感叹自己,被京城人当做笑话来看。他刚想开口劝说几句“王爷您是天之骄子太后回京后定会劝皇上放过您”之类话,却听见门外声音。
门外很难得有声音,邱管事出去听几句,便脸惊喜地回来,开口道:“王爷,有人送新春贺礼来!”
他知道如今容汾心情不好,特意说得声音很大、很用力,仿佛要刻意营造出昔日王府里宾客盈门热闹气氛来:“是护国公府
你几筐珠宝时露出这种表情才叫正常吧,送几筐桃子,有那有意思?你笑点就这低?
桃子有那好?有王府里富贵好?有他当初和周逊说,决定把他登上玉碟、当个正经五王妃那好?
为什当初周逊对着筐桃子都能笑出来,后来他想补偿给他那多……他却再也不笑呢?
可上回在太医院里时,他怀揣着要拆穿皇帝已经被换事件心思,躲在屋子里所看见周逊,又是笑着……他踩在水上,撑着伞,旁边走着容泫。两把伞隔着点距离,他们肩膀又总想靠近,所以两把伞总是相互磕碰着,不断往两人身上溅上水花……容泫停下脚,冲着周逊用手指掀掀自己眼皮,周逊就笑,笑得肩膀乱颤……就有那好笑?
就有那好笑?
容汾不懂周逊,而之后事变失败,也证明皇帝确实还是容泫,他所筹划这切,都只是他个人发疯。可就连皇帝也不知道,当容汾被拖回王府里时,他捂着被踹心窝胸口,所想,还是只有那件事。
就有那好笑?
第次被逐出宫后,他听说许多与周逊、与容泫有关传闻。那些宫人们说容泫是如此宠爱周逊,当着他面,也不讳言。他当时就冷笑着想,什宠爱呢?无论怎样想,周逊都只是在容泫身边强颜欢笑着卖笑罢——他要报复他和周采,就必须得讨好皇帝,再简单不过道理。容汾这样想着,他也知道自己必须这样想着,他甚至不敢去想,假如他不这样去想,又会做出什事情来。
可那天在雨里……两个人明明撑着伞,身上也被打湿。所以撑伞又有什用呢?换做周逊在王府里最后几个月时,他虽然冷待他,但也从来没让他出去时被雨淋。可容泫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周逊却能笑得那样开心。
周采多喜欢吟诗作画啊,周逊虽然很少在他面前提笔,但他也知道周逊是个才子……周逊在王府里留下笔墨时,他满心是周采没看过。后来周逊连笔也不提,他就更不在乎这些……可容泫呢?容泫给周逊吟诗作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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