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周采,问过,也只是开玩笑地问过,怎如今笔迹比起之
他厌烦地从梅树上摘下朵“梅花”来看,三流诗句,他只扫眼,就把它揉皱成团,扔掉。
第二朵“梅花”上字迹,他看就知道是魏元洲。魏元洲对周采有那点儿倾慕意思,不过他可从来没把这个人当做情敌,这多年来,他文采也没长进……他看眼,也扔掉。
第三朵“梅花”是李邈。李邈……到底是护国公府世子。容汾给他留点面子,把他“梅花”搁到旁边桌上。
然后是第四朵、第五朵……很快,被他揉皱揉废“梅花”便尽数落在地上,变成被他弃若敝履小小团,聚成堆。容汾心情不好,对待它们也越来越迅速,越来越放肆。
直到……
送来贺礼,王爷,京城里还是有想着您人!”
邱管事说完这句话,便匆匆地去取东西来。可他不知道,他刻意伪装热闹声音落在空荡荡室内,回音起来更加显出这份好意荒谬与好笑来。
那棵“梅树”被送来,邱管事找个帮手,把它满头大汗地搬到王爷身边,喋喋不休地介绍起来:“王爷,您看这‘梅树’,护国公府很是费点心思呢!梅树上‘花朵’,都是花笺折出来。花笺上写着诗词歌赋,都是京城里才子们诗作。王爷您看看,护国公府定是知道,您平时最喜欢这些……”
“本王讨厌诗词歌赋。”
“王爷……?”
略有些尖锐触感在他手心处划过。容汾将那朵被挂在偏僻处“梅花”展开。那“梅花”位置是那样不足为奇,似乎是刻意地不想让人发现似。然而其实没有人刻意地这样做过,它“不被人发现”,其实只是偶然,只是命运。
可容汾偏偏就展开它。他心情不好,总要找些东西来发泄。
直到,“梅花”上,有些熟悉字迹,有些熟悉措辞……映入他眼帘。
那刻,容汾浑身巨震。
他看着那张花笺……看着花笺上笔锋,和那些因他曾将另首诗记无数遍,而越发显得如此熟悉字句……
容汾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刚才是说出句怎样莫名其妙话来。他想不通自己为什说这话,又为什想起周逊,心里于是更加烦闷。
他不是爱慕周采?可刚刚……为什总想起周逊呢?
“你出去吧。”他厌烦地摆摆手,“自己会看。”
邱管事也被他赶走。如今大年初三室内,只剩下他个人。容汾看着那棵“梅树”,许久之后,才叹口气。
“到头来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他想,“周逊,如今你看见现在这模样,是会笑出来吧?这副模样,确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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