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摇晃着他、面目扭曲、丑陋但肮脏脸!
那张脸在看见他苏醒时,发出狂喜声音。
“容汾,你醒啦?”那个人像是很慌忙似,用手擦擦自己脸,又梳梳自
“快醒醒啊容汾!去!快去百香酒楼!杀他们!杀皇帝,杀肃王,让他们两败俱伤,快去啊!”
安静。
他看见青年鼻梁,小巧,苍白鼻尖。
真是奇怪啊……他曾在他府上两年,他为什从来都没有次……吻过他?
“容汾—
他这样想着,可当他看见自己断腿,如烂泥般身躯时,他就连想他,都觉得是自己种亵渎。
于是他只能不停地做梦,不停地在梦中去想那个意气风发自己,再与他相遇。
容汾于是又喝酒,睡着。在梦里,他又看到那个撑着伞青年,这回他惶惶然地伸出手,要去拍他肩膀……
然后他就感受到阵来自身上剧痛。
“容汾!容汾!”个狂热、苍老而丑陋声音,在他梦外炸响,那个声音近乎疯癫,却又大喜过望,像是在极致黑暗里看见穿破天际道光,“容汾!”
容汾躺在倚靠榻上,做个长长梦。
梦里桃花纷纷扬扬地落,许多枚落在他肩头。他就在桃花树林里直走、直匆匆地走。他步履轻快,穿着优雅,面容精致而俊朗。可他很急切,他在找个人。
他在找谁?
穿过桃花林,他听见潺潺溪水声。终于,他看见远处人。那个人撑着把白色油纸伞,站在溪边,没有回头。
“逊……”
—!!醒醒!!快!!”那个声音近乎尖叫,还抓着他肩膀摇晃,“这多年来,就只有这次——这最好机会,快,快去!!”
别吵!!!
所有拥抱在那刻如镜花水月般碎掉。于是容汾终于知道,那都是他梦境。
梦境外没有周逊,没有桃花林,没有撑着白伞青年,也没有身姿矫健、面如冠玉他。
只有……
到底是谁这吵……
他手指,距离梦里青年,只有点远。
“容汾!快点!再不醒来,就来不及!”
别吵。
青年漆黑发尾,白皙脖颈,就在他眼前。
他在说出这句话时,便被疼醒过来。
疼醒他,是他关节处风湿。他受伤截足,又不忌酒,不曾好好保养过,于是那只腿便在来回发炎溃烂中变成这样。
而他也不是梦里那个面如冠玉、步履轻快青年。如今他颓废烂醉如泥,昔日意气风发与诗酒风流都没有,只有残废腿,与无尽后悔。
窗外又有雨声,容汾抬着醉眼想,又下雨。
只是不知道如今周逊……还在容泫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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