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自己那份愚蠢爱意,这人之前直是拒绝,甚至是厌恶。可是,自己剜出灵核救他之后,那人却忽然接受,甚至忍受自己对他做那种事情,同他那般亲热缠绵……他不会觉得恶心吗?
原来,他那样冷血人,也会因为这诸多还不清血债与亏欠,而感到良心不安?甚至想用这种方式偿还?
他杀自己父母,屠尽栖霞全庄,囚禁折磨自己三年……自己居然还能犯贱地喜欢上他,几乎发狂般爱着他,甚至把自己灵核也剜给他。
那人方才说什来着?他“对不起”自己?太可笑。这真……太可笑。
但是再可笑,也没有自己这个傻子可怜可笑。因为,哪怕到如今,他也无法停止自己对那人汹涌爱意,仍然无可救药地爱着他。
而过暗色利剑,母亲死前凄厉惨呼,地板上长长拖出带血裙裾……
他颤声道:“你……你为什要那做?如果你……如果你真是那凶手,你此时明明可以杀。”
司明绪垂下眼帘:“旧日恩怨,已不想再提。如今,累。这些年来,每天,都在担心你发现真相;每天,都在愧疚中惴惴不安;每天,都在被良心煎熬拷问……对不起肖涯,对不起楼听雨,更对不起你。这多年,真太累。既然天意如此,你杀吧,为你父母报仇,也算为解脱。”
肖衡愣愣看着他,两行泪珠忽然自眼眶中滚落下来。
“……原来,你都是骗。都是假。你根本就没有喜欢。你只是……你只是愧疚罢。”
他愧对父母。
可是,那人神色是那般难过,那人眼睛是那般悲伤。他每看眼,都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抱住他,吻着他,安慰他,原谅他。
肖衡低着头,忍不住惨笑出声。
这切切,都太可笑。他这生,就是个天大笑话。
司明绪听着青年低沉喑哑笑声,看着他胸口渐渐晕染开来那团血迹,心中阵阵刀割般痛楚。他心疼得要
司明绪硬着心肠道:“是。是于心有愧,是对不起你。”
青年透过模糊泪水看着他,那人面目朦胧,仿佛成个陌生人。
是他……杀害自己父母。这许多年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看自己愚蠢地向他求助,傻子般四处寻找凶手。自己甚至还……如此狂热而幼稚地迷恋着他,天真而莽撞地追逐着他……他看在眼里,是不是觉得特别滑稽?
他这样冷血人,也会感到愧疚吗?
肖衡觉得自己胸口剧烈地疼痛起来。他茫然地低头看,大团新鲜血迹在胸前衣襟上晕染开来。想来是剜取灵核伤口,在气急攻心中又再次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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