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理子就看见皋月站在昏暗的走廊中,她那引以为傲的长发披散着,唯独发帘被剪成了人偶模样的齐刘海。她是什么时候剪的呢?在此之前理子从未注意过。
站在旁边的男人将脸埋进皋月的头发中,好像在闻上面的味道。救救我,理子一瞬间想到。尽管皋月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表情,理子却依然感到莫名安心。
“笑一笑,理子,不许哭。”皋月命令一般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理子真的依她所言地露出了微笑。总是这样,只有皋月能为理
了一罐又一罐的啤酒。不知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连房间里的灯都不知何时换成了间接照明,酝酿出一种成人场所的气氛。
良江和一名学长毫不在意周围人眼光地亲热起来,理子终于明白了自己那种孤独感源于何处——这样的事对这些人来说是非常“普通”的,却与自己的价值观完全相反。之所以头脑中总是闪现出妈妈的脸,也是这个原因。
“那个,我……稍微去一下洗手间。”她哑着嗓子随便对周围人说了一句,然后走出了房间。卫生间的荧光灯对于已经习惯了昏暗的眼睛来说显得格外耀眼鲜明。
坐在温热的马桶座圈上,理子一边方便,一边将脸埋在手心里。皋月的目光在胸中闪过,接着是良江她们嘲笑的表情。但是,她甩甩头,下定决心一定要马上回家。就算之后被她们抱怨,就算被她们讨厌,自己也是必须回家的。
理子抬起又重又疼的脑袋。就在她伸手去扯厕纸的时候,卫生间的门锁突然悄无声息地转动了。
理子吓得只“哎”了一声,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慢慢打开的门那头,站着远山。一枚十日元的硬币正握在他手上,应该就是他开锁的工具吧。理子全身都被巨大的恐惧贯穿了,与此相比远山那句“啊,抱歉”显得无比空虚。
她条件反射一般地站起来,迫切地想要赶紧提上内裤,然而冲上前来的远山却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好疼……”理子用力抵抗,然而远山像是要堵住她的嘴一般强硬地吻了上来,由于用力过猛,理子的后脑直接撞在了墙上。头晕目眩的感觉瞬间袭来,但理子知道现在不能晕倒,所以不顾一切地奋力反抗着。
可是,她与远山的力量之差实在太过悬殊,理子几乎当即就被制服了。远山左手用力堵着她的嘴,右手不管不顾地伸向她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双腿之间。
“真好啊,小曾根,现在可比在学校时看到的你要好太多了。衣服、化妆,真的很好啊。”
眼泪很轻易地就掉了下来,理子感觉自己仿佛是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远山的声音,反抗的力气也随之远去。注意到她的变化,远山放松了手上的力气,然后温柔地搂过理子的肩膀,扶着她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