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是非常重。假装没有注意到下腹的疼痛,理子打算坐起身来,这时她才察觉到,有人在摸着自己的脸颊。
妈妈……?瞬间涌起了这个念头,但理子又立刻惊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鼻子里钻进来洗发水的香味。
“喂,理子,你知道《未成年人保护法》吗?”那只手从脸颊慢慢滑到脖颈时,皋月说道。理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一定是了。现在一定是在学校的天台上,和煦的春季海风吹拂着,皋月提起的法律话题让理子兴致缺缺,接下来的画面有些迷迷糊糊的。现在就是那一天的继续。
理子拼命驱赶着那些杂音、那些下腹的疼痛、那些现实的霓虹灯、那些远处传来的汽笛声,她竭尽全力否定着那些与梦境不相符的东西。
可是,皋月从未有过的平淡音调却盖过了一切。
子指明道路,皋月所说的就是绝对,只要跟她在一起自己就能变强。
“今天可是你很重要的日子哦,能够跟喜欢的人睡,这对你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说完,皋月收回了温柔的笑容,将目光转向远山,并且把一样东西交给了他。看到那样东西,理子不禁呼吸一滞。那个盒子与放在幸乃书架最里面的那个一模一样。现在,理子已经彻底明白过来那是什么了。
“你记得对人家温柔点啊,随着你的性子胡来我可饶不了你。要是弄伤了人家,不管你跑到哪儿我都会把你找出来,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之前把脸埋在皋月头发里的那个男人好像要教训远山似的看向了这边,远山被他的气势压倒,点了点头。皋月眯着眼睛,指向对面的房间。
“你记得几年前发生在某处一所中学的案件吗?就是有一个小孩把另一个小孩的脑袋砍下来了的乱七八糟的事。因为那个案子,这个
“你们可以用这间。虽然初夜用我妈妈的床可能没什么情调,不过反正她短时间内也不回来。”
理子被半扶半抱地带到了床上,等她清醒过来时,那件珍爱的连衣裙已经被脱了下来。远山似乎是真的听从了皋月的忠告,抱她时非常温柔。他的表情也极其认真,所以看起来十分愚蠢。
脑中循环着皋月的话。笑起来、笑起来……理子对自己说着。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因为这并不是,bao力。正如皋月所说,我是跟喜欢的人睡了,根本没有讨厌的理由。我当然是幸福的。
理子对着远山露出了微笑,远山的喉咙中发出咕嘟一声,眉毛没出息地垂了下来。枕边的避孕套盒子反倒在一边,这是睡着以前理子最后的记忆。
霓虹灯的光从磨砂玻璃另一边照进来。理子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远山的踪影,也听不到对面的房间中有任何动静。春天夜晚的气息从开了条缝的窗户中吹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