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学五年级为止,阿聪都住在静冈,那时候他的姓氏也不是八田,而是小坂。他的家就是随处可见的普通家庭,过着随处可见的普通生活,然而这些全被警察的一通电话打碎了。爸爸瞒着家人借了一大笔钱,最后不堪压力选择了z.sha。
父亲选择了集体尾气z.sha作为自己离世的手段,而且他是通过一种叫“轮盘Q2”的服务,被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叫上一起z.sha的。生活环境、年龄、性别各不相同的四个人,先在沼津集合,然后坐上租来的汽车,向富士山出发。
敬介拍拍屁股走到他旁边。这个几乎没有过任何交流的同班同学,露出了阿聪未曾见过的严肃表情。
“死是没有意义的,只会被人笑话而已。”
一股热意从搭在肩膀上的手中传过来。老实说,阿聪非常不擅长面对这种同学,他们总是几个人聚在教室后方,不知道为了什么高兴的事,跟朋友们大声地说笑着。
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没事,阿聪向他点了点头,敬介这才松开了手。
“不管多么痛苦,也不可以把痛苦挂在脸上,只能给别人看到自己的毅力。”
,马上就会被甩也是已成定局的事了。无论阿聪觉得她多么的好,幸乃毕竟不合敬介的口味。
刚才那句“挺像的吧”回响在阿聪耳畔。为什么敬介总要如此不厌其烦地伤害别人呢?
即使做了十多年的朋友,阿聪依然无法理解,这让他由衷感到自己的无能。
或许他本人已经忘了,但敬介第一次跟自己搭讪时说的话,阿聪到现在依然记得。
“你是想死吗?”
说完,敬介那热忱的眼神突然变得柔和下来,脸上出现了一种同情的神色。他紧紧盯着阿聪的眼睛,仿佛是打算从中看出些什么。
“你的爸爸死了,是吧?”
阿聪被如此唐突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他并没有含糊其词地糊弄过去,反而挺起了胸膛。
“是啊。我爸爸干了件蠢事,自己一个人痛苦着,然后一个人死去了,也让留下的我们吃尽了苦头。”
敬介满脸意外,阿聪却没有半点移开视线的意思。大概是在给他看自己的毅力吧。
那是小学六年级的秋天,可以听见远处传来的放学后的小号声。自以为空无一人的学校天台上,突然有个声音对自己说话。阿聪吓得连忙回过头去,只见同班同学敬介站在那里。
“你是不是傻?死了就全完了,你知道吗?舍弃自己的命,是最蠢的事了。”
“为、为什么……”
“因为没有任何人会觉得你可怜,而且马上就会把你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什么用自己的死来复仇,都是骗人的鬼话啦。”
阿聪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事实上,他真的正在思考,如果可以的话自己能不能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