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隐隐透出一丝光线。
谢拾安看着她的背影,再看了看两个人紧紧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简常念其实早就醒了,但病床狭窄,她不敢动弹,生怕吵到了她,也没有其他事可做,就这么盯着她的脸打量着,消磨时间。
谢拾安其实皮肤很白,这在运动员里是非常罕见的,毕竟天天风吹日晒的,自己都黑了八个度了,她除了长了几颗小雀斑之外,没什么变化。
这基因还真是让人羡慕的牙痒痒啊。
“那也不是现在,再等等吧,等奥运会过了,我亲口跟她们说。”
那天晚上,谢拾安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孤身一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隧道里走着。
这条路好似没有尽头,她摸黑走了许久,也找不到出口,就在这时,远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拾安。”
是乔语初。
“陈主任,我……我想化疗了。”
陈主任脚步一顿。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严新远苦笑了一下。
“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吧,我还有些心愿未完成。”
的路还长着呢。”
谢拾安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她拿手背抹了一把眼泪,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抹明亮的笑容。
“严……严教练,我……我想打洲际杯,还……还来得及吗?”
亚洲杯第一站在新加坡举行,时间确实很紧张,严新远给她碗里夹了一只鸡腿。
“来得及,等你养好身体,我带着你和常念一起去。”
但也因为白,皮肤下青色的毛细血管都隐约可见,看上去平添了几分孱弱,尤其是她现在还病着,脸上没什么血色,就连颧骨都凹下去了几分。
实在是瘦的过分了。
简常念看着她的睡颜,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任凭谁也
她跌跌撞撞爬起来追了过去,却又一脚踏空,跌落进了更深的深渊里,重力牵引着她往下坠。
她徒劳地向上伸手,留给她的却只有乔语初决绝的背影,就在这时,有人托住了她的身体。
她向下一望,少年笑颜明媚动人。
“真巧啊,又是你,我们……一起走吧。”
说罢,也不等她拒绝,就这么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在黑暗中行走着。
见他愿意治疗,陈主任也为他高兴。
“好,那我明天就安排下去。”
“化疗的事也还是要请您帮忙瞒着那几个孩子们。”:筆瞇樓
“你的病情是瞒不住的,她们早晚都会知道。”
严新远眼中似有深意。
饭吃完,严新远也该回去了,他本想叫醒简常念的,谁知道谢拾安看她一眼,低声道。
“就让她在这睡吧。”
“那你怎么办?”
“我……我和她挤一挤。”
严新远回到病房里,恰好陈主任也过来查房了,他坐在病床上,跟人说了自己现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