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了很长的时间,闻仲青沉着表情,看着江暗缓缓出声:“闻岁说的,我听明白了。以前是我们冤枉了你,你确实对他很好,这一点闻叔也跟你道歉,谢谢你照顾他这么多年。但想要在一起,我是不会同意的。”
他顿了顿,知道哪句话最能戳心:“你比他大一点,稍微成熟懂事些。麻烦你退回到哥哥的身份,还跟以前一样当兄弟,不会有任何区别。如果你真的喜欢他,我想你也不愿意看着他过一辈子被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是吧?”
闻岁从他怀抱里猛然抬起头,慌张道:“哥,我不在乎。”
“三年前我能让你们分开,现在依然可以。”闻仲青纹丝不动,下了最后通牒,“除非,闻岁打算再也不踏进这个家门。”
谢明之彻底心软了,冲着他摇了摇头,低声道:“仲青,别跟孩子放这种狠话。我们再商量商量,也许……”
”
“就是这么一个好的人,你们就因为看了三言两语的日记,强行把我们分开了三年。你知道那几年我失眠特别厉害,因为想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吗?他走之后的每一年,我生日都是哭过去的你们有在意过吗?你知道我们俩在毫无联系的情况下,多费劲多努力才能重新考到同一个大学吗?以前不把他看作我哥,现在拿他是哥哥这个理由让我们分手,不觉得可笑吗?”
“是,我们从小不缺吃穿,样样都是最好的,看起来光鲜亮丽,可是对于我来说,跟无父无母没有任何区别。江暗就是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全部,是他给了我所有的关怀和爱,我们俩一直就是这么相依为命过来的,早就离不开对方了,相爱有错吗?现在你们凭什么几句话轻描淡写地就让我们分手?凭什么?”
闻岁越说越激动,胸腔剧烈起伏,嗓音里带着哭腔,像是要把所有江暗受过的委屈都一并发泄。
江暗心疼地把他抱进怀里,扣着颤抖的肩膀一下一下缓慢安抚:“岁岁,不哭。”
“你也跟着他们瞎胡闹?”闻仲青皱起眉心,“这件事情,说再多也没用,到此为止。”
江暗没说话,只是伸手勾住闻岁脖颈上的平安符,缓
谢明之哑口无言,她看着眼前情绪激动的少年,好像一下子就从那个小不点成长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
这些年时常忙于工作,她确实不配当一个母亲,自私蛮横,强势无理。从前闻岁什么都不肯多说,她也就自作主张地揣测,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彼此推得越来越远。
此时此刻,那些陈年旧事以一种残忍的方式铺到面前,一桩一桩刀似的戳着心脏,她开始觉得自己错得一塌糊涂。
真的再找不到任何拆散的理由,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有些难堪地垂眸倒了一杯水,只是手抖得厉害,水撒了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