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举进屋之后将这几日发生事情五十全都告诉给谢扶宸。
“如今冯坤是难保,通敌卖国之罪与贪污公款全然不同,是寡人大意,没想到李延意和卫纶豺狐之心,挖这大陷阱让寡人跳进去。”
“陛下操之过急,为何不等老臣回来之后再想对策。”
“寡人这不是着急吗?李延意在城门破口大骂,势必会让卫纶联合长孙曜
李举满脸眼泪地回头,被梳理精致胡子上沾满鼻涕,在他红肿眼眸之中映出个男人脸。这男人身穿银色轻甲,身上还带着热气,手掌滚烫温度透过衣衫贴到李举手臂上。
“谢……谢中丞?”
谢扶宸将李举托起来后,五体伏地:“老臣来晚,请陛下恕罪。”
李举看着谢扶宸后背上道血口,血都已经干涸。谢扶宸向将自己梳理得丝不苟,如今蓬头垢面满脸凌乱胡渣,披星戴月不顾重伤,就是为能够早些回到李举身边。
李举深深吸口气恢复常态,向黄门抬起手。小黄门见状立即抽帕子递上去。
到底是谁!是谁!”
巨怒、焦躁、挫败……压抑太久李举在即将成功狂喜边缘被无情地打落深渊。冯坤保不住,皇儿也没有。还有谁?他还有谁?李延意那个好姐姐,觊觎他江山好姐姐,如今想来,在汝宁城门口吐那口血,失心疯般大骂根本就是个陷阱,目是要麻痹他,让他以为胜券在握从而草率决定,掉进陷阱。
李举趴在地上痛哭。
这刻他不是天子,而是被打得支离破碎失败者,是无法保住重要之人懦夫。
稳婆和御医们跪在原地面面相觑,虎贲军和小黄门也都犹豫不决,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不知道该怎办才好。
将鼻涕眼泪股脑擦个干净,自己把松散冠理正,仿佛刚才痛哭不是他。
“寡人等候中丞多时。来,中丞随寡人到御书房,有要事相谈。”
“是。”
谢扶宸站起来,李举大踏步地离开,老御医有些犹豫地开口,话刚到嘴边,谢扶宸回头,淡淡道:“将这些护主不力干人等押入诏狱,等候鞫审。”
虎贲军齐声道:“喏!”上前将他们全部夹起,稳婆和阿婉哭闹着求饶,谢扶宸充耳不闻,跟着李举到御书房。
李举明白,他们害怕,他们更是虚伪。就算真过来说上几句安慰话也不是发自真心。只因为他是天子,他手里还握有权利!
还有吗?可能连最后那点可怜权利都没有。
还有谁?没有,没有……
只手扶在李举后背上,另只手有力地挽住他胳膊。没有任何劝解,只想将他拉起来。
“陛下乃是圣王。弹压山川,明参日月,不可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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