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止川倒是十分干脆,就这直白应道:“那个时候,十三岁。跟个朝堂大员公子在巷头斗虾,被爹捉住,罚跪祠堂。据说,拔出这柄枪人将成为天下众将之首,玩性重,就随手去碰。”
——然而没有想到,尘封数百年枪匣就这样在银止川手中轻易打开。
他甚至没有费什力,只拍开匣上落尘,手指轻轻跟着那蜿蜒神秘铭文抚过,濯银重枪就在匣中低吟起来,如同受到什召唤——
兀自震动!
银止川呆呆地望着封匣,直到整个镇国公府都被那尖啸惊动,镇国公带家丁匆匆赶来,银止川才怔愣地脱力,让封匣“啪”得声落在地上。
十年前银止川,十二三岁,正是最飞鹰走狗时候。
他在公子哥儿们中是出名顽劣,终日逃翘校场演习,被镇国公亲自去赌场堵人。捉回来捆着拿藤条抽。扰民程度,堪称星野之都害。
但这样银止川,却是被家族寄予厚望。
“们银家有支九尺长濯银重枪。”
银止川拎着酒坛,随意说:“据说是祖辈随荣耀皇帝开国征战天下时用。刃锋熟铁用得是无间亡泉之水打造,可以撕裂切重甲铁铠。别人说,它是中陆最锋利长杆武器。直都放在祖宗祠堂里。”
你出生在镇国公府,被冠以银姓时,就意味着世尊荣和宿命。”
“……只要你为君王举起战刀,守护家族荣誉,即便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
西淮点点头,不说话地望着他。
银止川握着只酒坛,又饮下口酒。
“所以……曾祖父,祖父,父兄……都是为君王提起枪。”
“从那天起。”银止川仰视着夜空,低哑说:“爹说,这就是宿命。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告诉,将注定为盛泱提枪上马,重振山河。像先祖那样捍卫盛泱江山,恢复盛泱荣耀……”
西淮蹙眉看着他,银止川说:“但是想,为什非要是这样宿命呢?”
“能提起那把枪,是
西淮略微颔首,低低地“嗯”声,漆黑眼睛望着银止川。
银止川笑:“这柄长枪杀孽极重,封在个匣子中——既镇压亡魂,又隔绝它不被庸俗平凡之人占有。从三百年前被人封入,直无人打开过。”
“噢……”
西淮推测问:“所以呢,你打开它?”
“是。”
在西淮注视中,他笑下,说道:“在他们看来,死于社稷,死于疆场,是男儿至高无上荣耀。但是……却是家族中异类。”
“噢……”
西淮顿顿,考虑着银止川此时想法,斟酌着问道:“怎样异类?”
银止川弯起嘴角,很轻佻不羁样子:
“你没有见过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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