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宝玲珑盒如此贵重,世子肯赏赐给,好感动啊。”
曲沉舟像是没听到他话,目光胶着在盒子上,拖着脚步步走过去,慢慢摩挲着盒盖上花纹。
八宝玲珑盒。
这上面每道纹路,都曾经被他抚摸过无数次,每日,每夜。
盒子没有锁,轻轻就能掀开,里面压衬彩库锦虽有些陈旧,却不是记忆中已经朽得泛黄模样。
他努力睁着眼睛,扫视圈屋里,确认这不是在观星阁中,才用指尖轻轻沾沾眼角。
“在想,方才世子模样,不像是在看治伤,倒像……”
“像什?”
曲沉舟将手臂交叉搭在胸前,放松下来,仍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
“倒像是夫人正在生产时,守在塌前官人。”
柳重明嗤地笑出声,无论对方怎样想,这话里点嬉笑亲昵足够让烦闷烟消云散,那点担忧也变得有些多余——曲沉舟这样人,并不需要他怜悯同情。
得站起来,听他这样说,又闭眼坐下去。这次刀刃入得深,比上次还要疼,他实在有些不想动。
门响声,屋里光线变暗,安静下来。
“疼得厉害吗?”
柳重明尽量放缓语气,心中有些烦躁,本以为之前安抚过曲沉舟,他们曾那亲密地贴在起,关系已经比从前亲密,却又次被人躲开。
曲沉舟每个动作都明明白白地提醒他——不过是剃头挑子,头热。
刚刚居然忘记问问秦大夫,敷药时候,可不可以哭下。
“怎?”柳重明见他双肩微颤,察觉出不对。
曲沉舟呼吸很快平缓下去,在彩库锦中摸摸,问:“钥匙呢?”
“丢,所以说是个破盒子。”柳重明赶上几步:“眼睛怎红?”
“感动啊,”曲沉舟抱着八宝玲珑盒坐去床上,又从柜子里翻出那个纸盒,样样地放进去,语意冷淡得轻薄。
“难道你生产过?”
“让世子失望,没有。”曲沉舟问他:“世子有事?怎忽然来这边?”
“……”
曲沉舟没听到回答,睁眼看过来,目光却越过他,落在后面桌子上。
柳重明躲不过,跟着起看过去,调侃似笑笑:“赶巧而已,翻到个破盒子,想着正好装你那些破烂玩意,就给你拿过来。”
“世子,知道刚刚在想什吗?”
又是这样勾得他不上不下,可与将手抽离冷淡,柳重明觉得这逗弄也不是那可恶,反倒见曲沉舟脸上膏药贴得紧,说话又不清楚,仍强撑着跟他说话,刚刚积郁反倒没那浓。
这人不像刚来时那样沉默,是不是……也算是因为他而改变?
究竟是为什,这患得患失。
他在心里说服着自己,勉强有些兴致:“在想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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