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上系绳子已经朽,柳重明捞把,下面桶陷在湿软井泥里,稍用力,井绳就断开。
“沉舟,在发现这里之后,和爹反复考量很久,确定哥哥当年应该就是走到这里,发生变故。”
“极有可能是他路过时意外见到慕景延,而慕景延要带走周怀山,是见不得光事,无论哥哥是不是真知道这里发生什,慕景延也不会担这个风险。”
他也在井台上坐下,看着空荡荡院子,指尖掐着皮肉,让自己冷静下来。
“从这里到定陵丘,快马过去甚至用不夜。”
向前不过盏茶工夫,被草丛掩映木门和屋顶便看得很清楚。
院里土地都是翻过细土,虽然也有野草,却不至于像外面样无处落脚。
这是个再普通不过院落,左右共七间,前后两个院子,青砖瓦房,看起来算是生活富足。
从布局痕迹来看,曾经养些鸡鸭,有几间是家里人自用,有两间屋内空旷,但墙上有钉子钉过痕迹,看高度该是曾悬挂字画,似乎是书房。
柳重明走在前面,扯开被苔藓卡住木门,向里面张望下。
开口说什,个吻落在额头,好像不过是颠簸中触碰。
“如果你想要自由,也愿意等,直到你回来。”
许是马匹颠簸消耗力气,曲沉舟歪着头,原本蜷曲着手慢慢伸展,在柳重明腰后拢在起。
耳旁心跳更快,他听片刻,轻声问:“你在害怕?”
柳重明低头向怀里看眼,习惯性逞强话变成坦诚:“对,害怕,也期待。”
“慕景延害怕有人按图索骥找到这里,所以无论是哥哥被追赶到定陵丘附近遇害,还是遇害之后运去定陵丘,都是他故布迷雾。”
“可惜
“什都没有。”
确是什都没有,明明是住过人地方,家用器物衣服被褥,甚至包括院里应该堆积柴薪农具,全都没有。
这院子仿佛是刚刚建好,却并没有人住进来过样。
安宁说帮他们四处看看,带着晏归期出门去。
曲沉舟在水井旁坐下,看眼已经干涸井眼:“桶还在,他们也有细枝末节地方没来得及清理。”
害怕去想这里曾经发生事,期待能找到点转机。
哥哥名字曾经是他禁忌,他从没想过有天能克制着自己这样冷静。也许只有这样他,父亲才放心让他放手去做任何事。
虽然隶属于石矛县管辖,可这里除镇上热闹,其他地方人少地广,几里路内就那几户人家是常有事。
即使没带着地图,那户人家位置也早就烂熟于心。
他们在官道上下马,沿着山坡向南走,能隐约看到曾经存在过土路痕迹,只是太久没有人走,已经长满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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