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容九安
字句念完，确
容九安扶着自己
手腕，竭尽全力遏制住颤抖。
“赐司天官曲沉舟与安定侯世子柳重明为……”
他悬着笔又等片刻，才听到最后两个字。
“为妻。”
帛布纸上笔走游龙，他刚刚停笔，又听虞帝吩咐：“另，立敬王慕景臣为太子。”
“九安，朕知道你忠心无偏私，依你所见……曲沉舟这个人，可留吗？”
容九安坦然回答：“天下之人都是皇上臣民，去留都随皇上心意。”
“可是……可是他曾背叛朕……让朕如何再用他？”
虞帝心中不甘，可除
曲沉舟，没人能扶他跨得过眼下这道坎。
“曲沉舟此人心比天高，皇上给他再多，他会越来越贪得无厌，也总有无法满足日。”
，可是有什
要事？”
虞帝怔片刻，瞟眼容九安，沉吟片刻，示意容九安暂且候着，问道：“曲沉舟呢？”
千子塔倒，木精碎裂，别人可以不提，可他已经没有犹豫时间。
“皇上昏倒之前说要找他，重明和薄统领不敢耽搁，将他从死牢提出来，暂时先放在观星阁，等皇上醒来再定夺。”
“人……没有死……是吗？”
“是。”
容九安小心举起第张已晾干笔墨帛书，跪在床边。
虞帝撑起身费力去看，却是阵头晕眼花，帛书上曲沉舟和柳重明名字仿佛游来游去蝌蚪，看不清楚，知道自己那口血吐出，亏根本。
毕竟是老，连……木精也没有，若非如此状况，又怎可能不得不倚赖逆臣曲沉舟。
他硬撑着口气，眼冒金星地飞快扫眼第份诏书，待容九安呈上第二份时，连草草过目都困难，只能扶着额头靠回床头：“念吧。”
容九安声音如既往平静无波，倒像滚水里投冰块，让虞帝焦躁渐渐平息下来。
“那你说，该如何用？”
“把他交给管得住他人手里，皇上便只需掌控住那人就好，不用再为曲沉舟烦恼。”
回应他是漫长沉默，容九安垂目看着帛布，努力不让自己狂乱心跳从口中蹦出来，鼻尖，手心，后背，层层细汗在慢慢调整呼吸里干透。
过许久，才有声音吩咐：“九安，润笔拟诏……”
“是，”柳清如应他：“皇上若是要他伏诛，臣妾这就叫重明他们去。”
“不！不要！”虞帝忙挣扎着抓住她，待额头冷汗出又干，才无力地向后靠，摆摆手：“都出去，九安留下来。”
柳清如和娴妃身影消失在门外，容九安才上前，将帛布展开，轻轻叫道：“皇上。”
虞帝闭着眼睛，仿佛没有听到他声音，只有眼睑下不安转动能窥见那点天人交战。
容九安耐心地等着，过许久才听到句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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