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夏苦笑:“能睡着才怪。真佩服冬冬和阳阳,他们居然能睡着。”
郁行也忍俊不禁:“最厉害是阳阳吧,他平时不是跟着爷爷起睡。”
“是啊,可怜娃!”远夏感叹。
他们睡不着,又没灯,不能看书,怕吵醒其他人,也不能大声聊天,只好压低声音用气声交流。
热气喷在对方脸上,那感觉相当奇特,不仅脸上痒痒,连心底都痒痒,却又找不到纾解法子
远夏看下屋里两张炕,决定将偏屋那张炕也收拾出来。这张炕是备用,通常只有过年时家里来客人时才用上,平时很少烧。
大姑说:“夏夏,别收。这炕没炕席,收出来也没法睡。”
远夏说:“那明天去买吧。今晚行跟们大家挤下。”
郁行无所谓地笑笑:“没事。有地方睡就行。”
当晚,郁行便跟远夏祖孙四人躺在张炕上,这种感觉非常奇特。
“都不读吗?他们成绩怎样?”
大姑说:“俊齐怕是考不上高中,香菊好点儿,但她不想去乡里中学寄宿。乡中学寄宿条件太差,都是臭虫和跳蚤,还长疥疮,她怕邋遢,不想去。”
远夏叹气:“但不管条件怎样,只要能读书,还是尽量去读吧,不读书怎行呢。”
大姑说:“读不读书,都是种地,没啥差别。”
远夏说:“怎会没有差别呢?读过书人见识就多些,胆子大,学东西也快。现在允许做生意,你没文化,你知道怎出去跟人打交道吗?不读书,将来连远门都不敢出,辈子就窝在这山村里。”
远秋姐妹和大姑祖孙两个睡在另个屋子里。
炕床烧得暖暖,乍睡上去还有点热。郁行跟远夏躺在个被窝里,这被子是他们背回来,事实证明背被子回来绝对是明智之举,大姑准备三床被子,也完全不够用。
郁行觉得有点热,爷爷齁声有如雷鸣,吵得根本就睡不着,真是哭笑不得,他终于明白远夏为什要坚持收拾另张炕。
他翻个身,耳朵上突然出现只手,是远夏,他用手掩住他耳朵,然后听见声低低声音:“是不是吵得睡不着?”
郁行拿下耳朵上手:“你也没睡?”
远德厚也说:“夏夏说得对。那时候都上几年私塾,你们这个年代怎能不读书。”
大姑为难地苦笑:“学费也不便宜。”
远夏知道学期学费也就是两块钱,连这个都觉得贵,那是实在没有赚钱门路,恐怕只有鸡屁股里能挤几个钱。
刚吃完饭,军军就睡着。大姑抱着他在怀里轻拍,跟父亲拉着家常,远夏兄妹几个便将碗筷收拾洗净。
家里光线太暗,便烧盆火,是可以照明,二是可以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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