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讨价还价,最后双方以每斤六文成交,不是萧彧不想卖得更贵,实在是物价就这样。
两罐油三十斤,得百八十文。卖完油,萧彧先去药店给裴凛之抓药,又回集市买丈麻布,丈布才四十文,这丈布耗费时间和精力可要比他榨油多多。但小农经济,都是自给自足,家家主妇绩麻织布,轻易不会买布,市场需求小,是以便宜。
又见有人卖草鞋,萧彧自己买双,比着吉海脚买双,又估摸着鱼儿脚也买双,每双不过四文。吉海见萧彧要给自己买鞋,死活不肯要。萧彧没理会他,将草鞋买。
吉海闷闷不乐,他从不穿鞋,根本就不怕扎,买鞋就是浪费,四文双,快能买两升米,他和妹妹能吃三四天。
萧彧不知道他郁闷,说:“布鞋咱买不起,暂时只能穿草鞋。这鞋是你今日辛苦费,日后待发达,定给你买布鞋穿。”
点,先是在手指头上捻捻,又放到嘴里尝尝:“果真是油。”
萧彧笑道:“岂能有假?这是从个波斯人那儿得来制油之法。”
掌柜抬头重新打量萧彧,见他年岁不大,然衣着华贵,仪表堂堂,气定神闲,又口标准京话,想是从北边来贵人,能结识波斯人,想必也是见多识广,便恭敬道:“郎君请这边坐。郎君今日带这椰油来,意欲何为?”
萧彧拱手道:“某自建业游历至此,初到贵宝地,不幸遭海贼,侥幸逃得命。然盘缠所剩无几,见贵地人所食皆鄙贱之猪油、鱼油,便想起友人所教之法,取椰子来炼油,则是欲为自己挣点盘缠,二则也是想为当地百姓改善下民生。”
掌柜见他说得冠冕堂皇,不过就是为卖椰油,便笑道:“郎君意思是放铺中寄售?”
吉海扭头看着萧彧,情绪复杂,他不明白为什萧彧对自己这好。
萧彧并不觉得自己对吉海多好,不过是图他劳力罢,何况这还是童工啊。作为老板,对自己员工好点,这难道不应当吗。
出来时候,看见路边有卖油炸果子,每串五个,沾蜂蜜水文钱两串,不沾蜂蜜水文钱四串。看来糖是稀罕物。
萧彧买四串沾蜂蜜水
萧彧颔首:“寄售亦可,或直接卖给掌柜亦可。”其实他还是想卖给对方,哪怕便宜点,因为寄售话,对方肯定就不会不遗余力推销,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卖完。
掌柜问:“郎君索价几何?”
萧彧说:“这椰油取自椰子,其质堪比胡麻油。但比胡麻油易得,所以可以卖八到十文。直接卖与掌柜,七文斤如何?”
掌柜沉吟片刻:“五文。这椰油人们从未见过,未必能卖得出去。”
萧彧说:“六文,不能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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