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不能走,萧彧只能留客过夜,正好闵翀不在,那个杂物间还空着,可以给梅炳睡。至于他随从,就只能在厅堂里打地铺,总不能叫孩子们给他们让床睡。
梅炳见萧彧将家中唯空余床让给自己,便说:“占裴公爷床,下官实属惶恐。”
萧彧说:“无妨,那并非凛之床,凛之向与同塌而眠。”
梅炳听见这话,视线在两人身上流转片刻,这才讪笑:“如此,下官便安心。”
裴凛之看看梅炳,又看看萧彧,没说话。
彧露出副兴趣缺缺样子,很少发问,意思是这些都已跟自己无关。对自己遭遇困难他也只略提嘴,就是刚到崖州时便遭遇刺杀。至于现在生活状况如何,萧彧表示切尚过得去,在薛钊资助下办所孤独园,救助这些老人孩子。
梅炳当面夸几句郎君仁慈。
萧彧才想起来本朝太祖崇佛,由官府出面设孤独园,专收容孤(无父无母谓之孤)、独(老而无子谓之独)者,她收留这多无家可归者,其实还是蛮迎合朝廷意思。
吃完饭,萧彧又上床躺着,只盼这姓梅赶紧离开,他可不想再在床上继续躺,装病也是个辛苦差事呢。
结果事与愿违,就在他以为梅炳要离开,外面突然响起炸雷,紧接着大雨就下起来。这场春雨大家盼很久,萧彧心里也直盼着,不仅是地里需要雨水,砖窑也需要,雨水能够加速砖窑冷却,等大雨过后,砖窑就可以开启。
等到梅炳去睡,裴凛之关上房门,上得床来,不满地说:“郎君适才看到那姓梅笑容没有,好生暧昧。”
萧彧看着他:“他暧昧什?”
裴凛之涨红脸:“恐怕在怀疑与殿下清白。”
萧彧闻言莞尔:“那便让他怀疑。们在这边过得不错
但他今天却有点埋怨这雨来得不是时候,哪怕等姓梅走之后再下也好啊,偏生在他没出门时候就下起来,真是人不留客天留客。
那薛钊为表示崖州条件艰苦,特意给梅炳安排辆无篷牛车,所以时半会儿还走不。
这雨先是哗啦啦,直下到快天色将晚才变成稀稀落落小雨。梅炳回州城,牛车回去大约需要半个时辰,等走到也许城门都关,更何况雨还没停,路上泥泞不堪,他真不敢走夜路,因为很有可能遇到狼,也有点担心路遇歹人,毕竟是未开化南蛮之地。
萧彧在床上躺大半天,浑身骨头都快散架,内心不知道问候梅炳多少遍,但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晚上萧彧又喝碗粥,加上吴家娘子给他配碗青菜,这天三餐就这应付过去,饿得饥肠辘辘,神色自然更为萎靡。在梅炳眼中,他病得挺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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