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昨日倒也不全都是负面情绪,至少叫贺顾更下定决心,此番北去,定要养起来批可用将士,否则即便皇帝心中中意人选真是三殿下,这皇位也是得来不稳,底气不足,搞不好哪日就要有哗变,到那时候,三殿下怕是睡都睡不踏实。
有这层心思,弓马大会自然是武人结交最好场所,皇子不好私自拉拢武将,恐有心生不轨、私交武将嫌疑,但贺顾却没这层烦恼,尽管人人都知道他是三殿下姐夫,但是也不能说三道四,毕竟贺顾自己就是将门出身,他去结交才俊,那是本就是路人,臭味相投、有谁能说个不是?
那叫从来处来往去处去。
再有这层身份便利,再加上贺顾上辈子本就在军营里待十几年,对和这些人怎打交道,心里门儿清,于是后头这几日,贺小侯爷扎进人群,那便好似泥牛入海,又如猛龙过江,总之十分如鱼得水,从容自在,很快就几乎和所有北三台擂主混熟,便是往洛陵、广越去,也插科打诨认个七七八八。
贺顾性子爽快敞亮、也不拿什侯爷架子,是以勋贵子弟他处得来,寻常武将子弟和他交谈也没什压力,两面都吃香。
得圣意,最后皇位谋不到便罢,还要身首异处,为新君登位祭天。
权利、金钱,机会,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稳妥,仰人鼻息,总有防不胜防时候。
可是……三殿下呢?
贺顾心中不知为何,猛地冒出这个念头——
……若是以后,他真天命所向,得登大宝,他会变成现在皇帝这副模样吗?
这些参与大会,也都还是十七八、二十来岁少年人,基本没什太多心眼子,你和好就和你好,也许前几日贺顾在他们眼里还只是个吃软饭小白脸,但是旦冰释前嫌、看对眼真混熟打成片,就又能飞速重新变成好兄弟。
弓马大比持续几日,最后日选出魁首,果然不出贺顾所料,是那位纪统领堂弟纪飞,唯有点意外是——
言定野竟然得拔用。
贺顾知
不知为何,贺顾忽然有些明白,为什自那场大病痊愈清醒后,皇后娘娘瞧着皇帝眼神,隐隐与以前不同。
贺顾脑袋有些恍惚,回营帐,回来贺诚便十分殷勤迎上来,连连问他怎样。
贺顾便飞快把今日之事说个大概,贺诚听自然是欢欣不已,就差抱着贺顾啃口以昭感激之情。
贺顾却有些累,也没陪他闹腾,只简单洗漱洗漱、脱衣裳倒头便睡,他沾枕头就着,整夜黑甜无梦。
还好贺小侯爷向是忘性大,甭管昨天几多忧几多愁,只要觉睡得好,神清气爽,他就可以把所有负面情绪都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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