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顾怔怔。
若只是拔用调任,其实封兵部文书便已足够,皇帝亲自叫人传旨已经很不必,眼下竟然还要见他……
裴昭珩方才其实已然听见贺顾在屋里“咚”声,仿佛跌跤,此刻见他出来,果然是脸色苍白,心中既内疚又心疼,哪里忍心让他此刻就匆忙进宫去?
裴昭
这下摔得不清,下半身简直都摔得不是他,人都几乎给摔傻,痛额头上瞬间出层细细密密薄汗。
贺顾紧咬着牙关,拽着毯子正准备先缓缓,却忽然听见院子外面传来两人交谈声。
个是三殿下,另个,听着竟然有点……像陛下身边王内官?
“这……虽说王爷和驸马爷亲厚,但陛下旨意毕竟是传给驸马爷,驸马若是不亲自领旨,恐怕……”
王忠禄声音十分为难。
低语道:“子环,别哭。”
“……”
灯火跳动,人影缱绻。
这夜具体是怎过去,贺顾拒绝回忆,因为实在过于羞耻,虽说三殿下已然足够耐心,他几乎有着常人不能理解非人忍耐力,温柔无可指摘,但真要说晚上过去,第二日便不会有任何感觉,那都是骗鬼,第二天贺顾刚睁开眼睛,就几乎感觉腰都快要散架。
他愣怔会,半晌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躺在致芳斋偏厅小榻上,身上盖着层薄薄毯子,而且虽然痛感仍在……
“驸马昨夜受风寒,时半刻起不得身,本王今日暂且代他领过,回头自会入宫和父皇禀明,解释缘由。”
这是三殿下声音。
“可……这……”
贺顾听到此处,基本猜到是怎回事,没想到这当口皇帝竟然叫王公公给他传旨来,想必多半是和调任拔用之事有关,便还是憋足劲儿站起身来,扶着桌案,门框走到门边,打开门道:“没事,还请公公宣旨吧。”
门被打开,王忠禄愣愣,看见贺顾果然只着中衣,嘴唇片苍白,似乎真病,语气也不由得软三分,躬身行个礼,道:“本不该在小侯爷病着时来打扰,只是陛下确是今日晨起,才叫老奴来传这口谕,说想见您面,叫您入宫去呢。”
但身上干净清爽,和昨夜那种粘腻……咳,感觉截然不同,似乎……是已有人给他清理过。
贺小侯爷回过神来,脸上顿时"噌"下涨得片通红,他掀开毯子看眼……
……还好是穿衣裳。
只是举目四望,书房里也个人都没有,三殿下呢?
贺顾找鞋袜穿上,正想站起身来,出去找下人问问,然而刚站起来,下半身发力,某个不可言说之处便传来股撕裂般巨痛,贺顾猝不及防之下嘴唇骤然白,个没站稳顿时“咣”声摔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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