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元仰头环视圈空旷揽政殿,他目光阴冷,眼神本该是无形,可他眼神却如同毒蛇吐出信子样,无论略过何处,都能叫被他盯上
他狠狠掐自己虎口把,深吸口气,闭闭眼道:“昨晚到今日,哪些人出入揽政殿,即刻给孤速速去寻!”
那领卫苦着脸道:“不敢欺瞒殿下,这几日揽政殿皆是严加把守,除岳公子,属下们便是连只苍蝇也不敢放进来啊!更不必说放人出去!”
裴昭元微微怔,道:“这说,人还在……”
岳怀珉在边上却等不下去,急道:“殿下,还是快走吧!眼下哪里还有功夫给您寻人呢?贺家那小子可马上就要杀过崇天门!”
裴昭元动作忽然顿,转目看着他道:“什……你说谁?”
心中皆是咯噔声,领头那个立时蹲下身去摸她面皮,果然从发际与皮肤交接处摸到点黏连,抬手便是撕——
好家伙,这哪里是什小陈皇后?
分明是皇后娘娘身边宫女黛珠。
而那个自刚才被押送进殿,便直低着头沉默不言“恪王”,自不必说,待侍卫们摸面皮,立刻不出意料发现也是个冒牌货。
裴昭元简直勃然大怒:“皇后呢!恪王呢!你们都哑不成,回话啊!”
岳怀珉道:“就是那个承爵长阳侯贺顾啊!他是恪王人,虽不知他手下这些兵马是哪里找来,但如今此人肯定是为着救恪王才会……”
裴昭元沉默不言,也不知他想到什,目光有些恍惚。
岳怀珉急道:“再不走,就真要来不及,殿下!”
裴昭元却忽然扯扯嘴角道:“孤明白,既然如此,孤便更不必走。”
岳怀珉摸不着头脑,抱着手里给太子准备轻甲,脸茫然:“什?”
那几个侍卫见此情状,自然也知道自己这回算是闯大祸,可若不是太子敏锐,他们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人已经被调换过,他们又能有什办法,回得上什话?
裴昭元怒道:“两个大活人,孤交到你等手里,还特意嘱咐过严加看守,被掉包难道你们也不知道吗,昨晚上谁进过偏殿,今日又有谁出去?难不成竟还能插上翅膀飞吗?!”
领卫苦着脸连连磕头道:“属下该死,属下该死,也不知道怎回事……属下分明向浅眠,眼下又有殿下吩咐要紧差事,就是再借属下十个胆子,那也是不敢耽搁啊!可……可昨晚上,却不知怎回事,许是冬日天寒,入夜……又恰好靠在门廊上,便没忍住小憩会,想是那时,才……”
裴昭元怒道:“便是睡着个,难不成你们还能个个都睡着?”
领卫张张嘴,没敢回话,裴昭元看他神情,却大概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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